“好,谢谢流深。”顾如南感激地回望。
“真没事啊。”胡多贝仍不放心,视线在顾如南身上上上下下,“海鲜过敏不是闹着玩的,你看你又瘦,又容易生病,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啊。”
“放心吧。我饿了,我们快去吃东西。”顾如南揽住他的肩膀,勾着他往前走。
邮轮上娱乐设施很多,就算是一天体验一个,也能好多天不带重样的。三人在健身区域玩到晚上十点多,啥事都没发生。
这在副本之中是很离奇的事,一般来说入了夜,恐怖物就都要行动了,可现在还天下太平。
就连顾如南也开始怀疑自己——难道孟流深和胡多贝说得没错,是他想多了?邮轮上的规则根本没有暗含危险?
三人回房各自就寝,顾如南在外侧客房,胡多贝和孟流深两人在内侧,分道扬镳前,顾如南还是提醒了他们一句:“记得听录音。”
“知道啦,听很多遍了,明早见。”胡多贝把胳膊搭在孟流深的肩上,潇洒地朝顾如南挥了挥手。
顾如南回了房,小心地检查好舱门和窗户,确认绝对不能从外面打开,才躺上了床。
翻来覆去几下,他还是不放心,打算采用一下知识渗透法,让录音笔小声滚动播放安全须知,并把它放到自己枕头旁边。
这么循环一晚上,他第二天醒来肯定都记在脑子里了。
顾如南一挨枕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几小时,顾如南感觉到眼皮外闪过一瞬刺亮的强光,接着是一阵猛烈的颠簸,把他从床上迷迷糊糊地甩到床下,脑袋在床头重重地磕了一下。
“咔轰轰——”一声惊雷在他头顶的正上方炸响,吓得他神经立马清醒。
他听到呼呼的风声,还有暴烈的雨水冲刷在窗子玻璃上的声音,像是疯狂至极的进攻,即使被阻挡在窗外也让人心惊胆战。
邮轮遇上海中风暴了吗?好大的浪,把邮轮整个掀翻也毫不为过吧。
顾如南跪在床上,趴着看透明的窗户外边,他发现邮轮在他们没察觉的时候已经行驶了很远的距离,从窗外的任何角度都无法再看到沙滩的半点踪迹。
视野范围内,全是黑茫茫的海水,四面没有参照物,分不清东南西北,天空也黑压压的,无星无月,除了偶尔一道触目惊心的闪电划破天际,没有其他的光亮。
好可怕。顾如南缩回被子里,抱着膝盖发抖。
他从小就怕打雷,以前打雷的时候,妈妈总会抱着他,捂着他的耳朵睡。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他必须坚强。
录音笔还在放,也不知道它的动力来源是哪儿,反正用一百积分换了之后,用到现在还有电,竟然好像不是一次性道具,而是永久性的。
机械女音正念到:“六、本邮轮负二层没有酒吧。如果有工作人员或乘客邀请您去负二层的酒吧喝一杯,请明确地拒绝他们。”
“七、如果您在负一层的水族馆观光,看见了通往下一层的楼梯,不要下楼!不要下楼!。”
“八、邮轮上饲养的海洋动物(除了多功能厅的鹦鹉)均不会发出人类的声音,如果您听到哭声、笑声,请装作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