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云耸耸肩:“我本来是想选只有一个人的那间,可那个姓夏的医生有洁癖,非要自己单独一间。吴浩子和邢巍已经约好在一间了,你看你是要继续说服小屁孩跟你一起,还是跟我凑合凑合得了。”
顾如南疑惑:小屁孩是谁?该不会是说我吧?随即给了张凌云一记凶狠的眼刀。
许优看了眼顾如南,又看了眼得意洋洋的胡多贝(胡多贝死死地搂着顾如南:“我俩定好了!不能拆开了!”),只好道:“好吧,那就这么办,我和张哥一间。”他不放心地摸了摸顾如南的头,弯下身子道:“晚上遇到任何情况,都可以来找我,知道了吗?”
顾如南乖巧点头:“谢谢你。”
胡多贝在一旁插嘴:“我也可以来找你吗,许先生?”
许优顿了一顿,微笑:“当然可以。”
“谢谢您嘞!”
等许优和张凌云一同走远,胡多贝双手环胸,靠在墙上:“这许先生真是个大好人。不像张凌云,又狂又霸道,他想怎样就怎样,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亏得是许先生脾气好。他俩也算是我们小队里最有能力的两个人了吧。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这俩人按理说很不对付,怎么张凌云还愿意邀请许先生住一间,而许先生居然还真的答应了呢?”
顾如南想,或许是想强强联合,增大生存下去的几率吧。
不过他这人向来很少在人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摇摇头:“不知道啊。”
——
进了分配的房间,顾如南便听到胡多贝的一声叹息。他知道那叹息是什么意思,肯定是觉得土屋里的条件实在不堪。
忽明忽暗的老旧灯泡在布满蛛网的土屋顶摇晃,灯丝发出滋滋的过电流的声音。墙壁斑驳剥落,地上积了一层白色的石灰粉,潮湿的墙体泡起几大块,凸了出来。
“知足吧,有电灯就不错了。”顾如南关上门往里走。以他的预计,这种年代的农村,他们得点煤油灯睡觉呢。现在的情况还是稍好一些,副本策划没有在这种方面为难他们。
“你觉不觉得,这块墙很恐怖,很像几张死人脸从里往外挤在上面。”胡多贝拿手指戳着一块墙体,一大块白石灰瞬间落了他满手。
“不要把想象力发挥在这种地方。”
顾如南有些害怕,脱了鞋子就上床。他缩在满是霉味的被子里,思考现在的情况。
其实他一直都还放不下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吃饭的时候到底触发了什么条件?
那句系统提示是在大家吃完东西之后响起的,也就是说,很大的可能是他无意中做出了某种正确的决定。
那就只有可能是他没动的包子和白米粥了。
他双眼盯着空气,笃定地下了结论:“包子和粥,至少有一样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