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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十分不客气,此时已经在卧室晃荡起来,从路越凛大大小小的奖杯看到墙上一溜的照片,还有放在角落的吉他。
“你会弹吉他?”林方歧走了过去。
“学了一点儿。”路越凛反手将门关上,开了主卧的大灯。
“你弹弹。”林方歧道。
“行啊,估计三分钟以后就有人来敲门了。”路越凛道。
林方歧“啧”了一声,不能否认事实确实如此。
路越凛躺上了床,林方歧把房间的角落看了个遍,他晃来晃去,晃得路越凛眼晕。
“不是困了吗?”路越凛靠着床头玩手机。
林方歧兴趣消减,待他看完了才走到床边,主卧的床很大,但只有一个枕头,路越凛把枕头让给了林方歧,自己在衣柜里找了个羽绒服垫着。
他留出的位置很宽,林方歧也不跟他客套,直接掀开被子进了床。
路越凛把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壁灯,光线昏暗,人脸倒是照得挺清楚,林方歧没跟路越凛保持距离,反倒挨得很近,两人的身体贴着,他转过脸盯着路越凛。
路越凛正在看工作群里的消息,但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见林方歧躺下,他就将手机放在床头跟着躺好,身体刚躺平,林方歧不安分地手就挪到了他的腰间。
不说林方歧,就是路越凛也没有和人如此亲密同床共枕的时候,两人都是第一回 ,路越凛不拒绝,林方歧就肆意妄为。
可实际上他没做什么,相较以往,他安分异常。
主卧的空调开着,发出低低的声噪,林方歧呼吸均匀,两人都没有说话。
路越凛在昏暗的光线下偏头看向林方歧,他只能看到林方歧闭着的眼。
不动弹的时候,林方歧显得很乖。
困意在路越凛将卧室的灯尽数关掉后来得很快,也许是身侧人平稳的呼吸给了他入睡的契机,路越凛很快失去了意识。
他做了个梦,梦里的他变成了热带森林里的一头狮子,他听到自己低沉的吼叫声,伺机而动开始捕猎,在平原上瞅准了狩猎目标,那是一头看上去有点傻气的斑马,它一直在低头吃草,连基本的警惕都没有,全程吃得香甜,路越凛觉得这是个傻子,他慢慢挪到斑马的附近,找准时机,在狩猎范围发动了攻击。
斑马被吓了一跳开始逃窜,但它哪是狮子的对手,狮子很快抓住了斑马,咬住了它的喉咙,可就在这时,垂死挣扎的斑马发出生命最后的挣扎,它一蹄子踹向狮子,用力之大,路越凛差点被一脚踹飞,痛感太真实,直接将路越凛痛醒了,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在床侧摇摇欲坠,腹部发疼,是真被踹了一脚,而罪魁祸首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方歧。”他压着被踹醒的怒火唤了一声。
林方歧被吵到,捂着耳朵转了个圈,背对着声源,连被子都一并卷了过去。
路越凛简直要被气笑了。
不能和没有意识的人计较太多,路越凛又躺回了床上,没一会儿林方歧又滚回他身边,这次路越凛简直怕了他,于是将人箍在怀里,不给林方歧施展的空间。
第二天就是休假,路越凛工作日的闹钟没有响起,但挠门和电话铃声却锲而不舍,路越凛接起电话,汲着拖鞋去开门。
“起了没啊?”电话那头的王秀雅精气神很足。
路越凛打了个哈欠,按着鼻根,墩墩已经扑到了他的腿上。
昨晚他低估了林方歧,半夜醒了好几次,一直没睡好。
“醒了。”路越凛低声说着,将门关上去客厅给墩墩喂食。
“今天记得来啊,把小林也带来,我做几个菜。”王秀雅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