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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发现杯身的区别。
桌上两个杯子,一个是他的,一个是路越凛的,杯子大小型号都一样,区别是路越凛的杯口裂了一道纹,林方歧不常用客厅的杯子喝水,谁料此时就拿错了杯子。
林方歧喉头一哽,停下吞咽的动作,他欲盖弥彰地把杯中的水全数倒进垃圾桶里,将杯子放回了原位。
他现在完全不想动弹,更别提去给路越凛洗杯子,反正这两天路越凛也回不了家,大不了晚上再给他刷洗一遍。
再者说,退一万步讲,喝就喝了,算个什么事儿,等路越凛回来要喝水,自己也会去洗一遍。
林方歧精神疲惫看着腕部,只要他不动右手,右手的疼痛感就可以忽略不计,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隐隐有肿大的趋势。
林方歧在户外经常受伤,他自己就能大概判断受伤的程度,感觉自己没伤到骨头,林方歧便不着急管它。
他仰面靠着沙发,内室安静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想了想,林方歧决定给路越凛拨通电话询问一下家里有没有常备的跌打药,但碍于路越凛职业的特殊性,林方歧觉得家里肯定是备了的。
想到这儿,林方歧断了打电话询问的念头,开始在客厅寻找,他猜测如果真有药箱,路越凛也不会放在房间里,唯一可能存放的地方只有客厅。
路越凛没有囤货的习惯,家里的储物柜并没有全部放满,在电视柜旁翻找了一会儿,不多时就真让林方歧找到了药箱。
白色药箱上被贴了一张蓝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一堆药名和使用期限,林方歧从前往后看了个遍,确认药箱里的东西是刚被路越凛替换过的,全都是临近购买的新日期。
路越凛办事总是出乎意料得细致,林方歧没想到他在这种小事儿上也会办得这般妥帖。
打开药箱拿了自己需要的跌打药,林方歧却没在药箱里找到棉签这种东西,他皱了皱眉,不死心地在药箱中翻找,没等他找出个所以然来,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林方歧听见声音转头看去,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人找上门?
“谁啊?”
林方歧把药箱随手放在电视柜上,起身去开门,左手不太灵便地将门打开,看见门外人的一刻,林方歧颇感意外。
“你怎么回来了?”林方歧诧异地盯着身前的路越凛。
路越凛换下病患服后,身上伤员的感觉也好像一并消失了,只是下巴处没打理的泛青的胡茬和眼下不明显的青影能看出他神色间的疲态。
“家里出什么事了。”路越凛问。
他推开门进了内室,林方歧一头雾水。
“不是还要住两天观察观察吗?”林方歧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精神,路越凛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回答路越凛的问题。
路越凛进门后径直看向打开的阳台门和滚在地上没收拾的伸缩钓鱼竿,再扭头一看,电视柜上显眼的白色药箱是打开的。
视线转回身前的林方歧,路越凛的目光由上至下,最后停留在林方歧的小臂上。
林方歧被他不发一言的直视盯得发毛,拿左手在路越凛眼前晃了晃,“你——”
路越凛骤然抓住他的左手。
手腕一痛,林方歧登时皱起眉,“有病啊!”
路越凛拽着林方歧走到客厅停下,林方歧不明所以,恨不得给他一拳头,苦于右手受了伤根本不能动弹,林方歧错过了发作的时机,直到他被拉到电视柜前,路越凛从另一方柜子中取出棉签回到林方歧面前,林方歧乱炸的飞刺才终于收敛下去。
“还有其他伤口吗?”路越凛问。
他拧开药水瓶,将棉签浸入瓶身,棉签沾染棕红的药液,林方歧的右手被路越凛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