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江在旁边听得手一哆嗦,两人说这些话就像谈论夜宵吃什么,可是这这这……这事也能儿戏吗,这折子也是旁人能看的吗,更别说批了。
书案上的折子都是经过分类的,虽然陈连江知道那堆折子都是些歌功颂德、大小官员为了查办楚家之事表态、表忠心的上书,可要是真让姑娘在上边画上几笔,朝臣们哪能看不出来,朝中恐怕又得引起轩然大波。
陈连江觉得头有点发晕,已经开始脑补妖妃祸国、御史老臣们痛哭流涕的戏码了。
然而看皇帝这口气又不像说着玩,陈连江擦着汗赔笑道,“陛下说笑了,姑娘哪里会批折子的,姑娘若是无聊,奴婢给您拿些点心果子、找些玩意儿来玩……”
“没事,你让她批好了。”谢澹道。
旁边小姑娘自己先抗议了,皱着小脸道:“我不干,我又不会,你别想使唤我。”
“就写一个阅字,就行了。”谢澹道。
他说着,当真给她挑了支狼毫,润了朱砂墨递给她,叶初觉得有些好玩,便饶有兴致接过来,翻开一本奏折看了看,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全是拍马屁表忠心,怪不得他自己都懒得看。
叶初读着读着就笑得倒在了椅子背上,哈哈笑道:“这个人真厉害,文采斐然,拍马屁的话写了这么多都不带重样的。”
“这回知道你哥多不容易了吧,”谢澹轻哂,笑道,“得亏我还不至于让他们几句好话哄的昏头,真以为自己往皇位上一坐就能天下归心了。”
“写一个阅字就行了?”小姑娘跃跃欲试。
“就行了。”谢澹头也没抬地答道。
陈连江心惊胆战看着小姑娘手中的朱笔落下去,大笔一挥写下了一个“阅”字,陈连江绝望地闭闭眼,再睁开,盯着那个字看了又看,忽然就明白皇帝的底气了。
姑娘这字儿写的,实在是跟陛下的笔迹没什么两样。
叶初从小习字就是谢澹手把手教的,至今都是用他给她亲手写的字帖,两人的字乍一看,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便是十分熟悉的近臣,谁还怀疑皇帝的御笔不成。
“怎么样?”叶初写完,颇为得意地拿给谢澹看。
谢澹瞥了一眼点头:“嗯,挺好,把那堆都给写了。”
陈连江:……
行吧。所谓后宫干政,皇帝都不怕,他瞎操什么心。
就这样,晚膳后忙碌了不到一个时辰,谢澹批完了重要的奏折,叶初也批完了给她的那一堆,两人牵手回雨前斋去。
夜色清凉,丫鬟在前边打着灯笼,两人慢慢悠悠信步而行,很快就望见雨前斋的大门了。
谢澹把她送到后院房门口,看着小姑娘脚步轻快的进去。叶初走了几步一回头,便看到谢澹好整以暇地噙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