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一下,拱手问道:“陛下,臣是否可以问问,病人是谁,具体是何种情形,未必治疗就能好,不过药石针灸可能有助于病情恢复。”
“朕宁愿她,从此以后全都忘了。”谢澹无声轻叹,沉吟片刻,却说道:“顺其自然吧,先让朕想想。”
眼前她每日里过得快快活活,他惟愿她从此无忧无虑,为什么非要去想起那些?
许远志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猜测,若是旁人,皇帝也不会半夜召他过来。
许远志迟疑片刻,终究是壮着胆子道:“陛下,恕臣直言,身为医者,需要全面掌握病人的病史,用药才能多一层衡量顾忌,若是不知病史,混淆诊断,只怕造成延误,酿出差错。”
谢澹纠结再三,仍是说道:“姑娘幼年时受过惊吓,高烧不退病了好一阵子,之后就忘了儿时的记忆。最近她却梦见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许远志忙问:“姑娘可是想起来了?”
“倒也没有,她只当是梦罢了。”谢澹顿了顿说道,“她那时年纪小,本来也不太记事,大约不会再想起来的了。兴许是朕自寻烦恼。”
“是,臣明白了。”许远志只得说道。
既然说是惊吓,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皇帝没让他施治,许远志便也只能做到心中有数。
“你明日再来给姑娘请个平安脉,她夜间多梦,也可以用些安神的药。”
“是。”
许远志躬身告退,叶菱也跟着退下,送许远志出去。谢澹回到书案前,重新拿起笔来,换了张宣纸继续练字。
他努力静下心神,却压不住那股烦躁。
卫沉晚间问他,什么时候告诉姑娘她的身世,谢澹不是没想过。毕竟,她都十三岁了,他的身份也不可能瞒她一辈子。
只是她还那么小,刚回到他的羽翼下,让他可以尽情地宠一宠、疼一疼。
所以身份身世之类的,谢澹原本也没有那么急。如果非要让她去想起那些恐惧的记忆,那他宁愿,一辈子她当哥哥好了。
反正天下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他要的,无非是她平安喜乐。
谢澹这一晚直到夜深才睡,翌日便任性地起床气,早朝时间心安理得地放了朝臣们鸽子。
内侍来禀了两遍,见皇帝没有动身的意思,眼见着早朝时间该到了,便问道:“陛下,是否让人去告知陈公公一声,今日早朝暂停?”
“不必,谁说暂停了?”
小内侍赶紧告罪,心说那您倒是去呀,往常可也没见您这样。结果谢澹起了床,却又先传了早膳。
皇帝不至,文武百官没得到准信,也不敢散,也不能回朝房坐着等,就只能规规矩矩分两队站在宣--------------/依一y?华/政殿门前候着。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巳时中了,远远看见天子仪仗从紫宸殿方向来了。
朝臣们一个个站了这半天,深秋的清晨天已经冷了,早朝前怕出恭又不敢吃饭喝水,有些比较虚的文臣都快要撑不住了。
谢澹坐在步辇上却只是心中一哂,这些人一个个位高权重,食君之禄,太阳下晒晒满肚子的阴私又何妨。
这么一来,文武百官也都乏了,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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