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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六块圣杯之滴赫然出现在了黑皮手套的包裹中,随后与他手上的这一块合为了一体,灿烂的金色光辉扩散开来,那些魔力结晶在他手中融合成为了一整个圣杯。

夏油杰眼皮剧烈地跳了跳,“你难道说……”

封火兴致昂扬地牵起单边的披风带到胸前,托着圣杯浅浅地鞠了个躬颔首,“那么各位,就此别过了!”

五条悟&夏油杰:“喂!!果然还是本性不改啊!”怪不得明明有天逆鉾这种足够解除狱门疆的道具却全程都没有让伏黑甚尔用,虽然恐怕也有伏黑甚尔自己私货的原因,但就凭他们对这家伙的了解,这一定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伏黑惠反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不就是怪盗的经典退场吗。”

“没错,就是这样。哎呀,说实话想这么做很久了啊。”封火笑盈盈地将目光投向伏黑惠,笑容柔和了几分,“……你长高了很多呢,惠,太好了。”

伏黑惠意有所指地瞪了一眼若无其事单手掏着耳朵的伏黑甚尔,“……多亏你留下来的菜谱,总之,勉强活下来了。”他踌躇了几秒,还是将自己隐藏在心中许多年的那个想法吐露出来,“谢谢你,言峰哥……不,天草哥。”

五六岁时的记忆,对他来说已经遥远模糊不堪了,更何况那个时候封火也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他在伏黑惠的母亲刚离世那段时间照顾他还多一点,后来便改成了时而拜访,理论上来说伏黑惠对他不应该有什么过于深刻的印象才对……但是架不住伏黑甚尔实在是太过不靠谱,每一次他在家务上完全不帮忙反而添乱后(简直不敢相信现在这个不靠谱的成年人当年居然是家庭主夫),伏黑惠都会忍不住想念起封火还在(?)的时候的事情。

更何况,等到他成长到足够他理解死亡与分别的意义之后,他也多少……理解了一些,伏黑甚尔变成现在这模样的理由。

“还是像以前那样喊我就好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封火望着他那毛茸茸的脑袋笑了笑,手掌蠢蠢欲动地抬起,却又在真正地抚摸他以前放下了。

他将礼帽的帽檐向下压了压,高顶礼帽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双眼中的情绪,露出的下半张脸挂起飘忽不定的弧度,“那么各位,圣杯,就由我带走了!”

“哈哈哈哈哈,再见了!”

他掷出了一枚烟雾弹,在四散的烟雾包围下前所未有地畅快大笑着,从敞开着的窗户离去了。那迎着狂风扬起的衣摆与围巾,如同片片舒展的羽翼,脱离了重力的束缚与世界的重压,于月光的照耀下翻飞舞动着,载着他飞向遥远的自由。

夏油杰终于在此时破除了狱门疆将这个小方块捏在手中,咒力的过度消耗,以及现在的场面让他又无奈又想笑,他看向气势汹汹活动着手腕的五条悟,“你打算怎么办,悟?”

“当然是追上他,把圣杯抢回来!”五条悟的右拳重重地撞上左掌,气呼呼地咬牙切齿,“居然制造了这么帅气的退场,可恶啊,我也好想要一次啊!”

“……果然是你会说的话。”夏油杰缓缓弯起唇角,“不过,我也不想输给你呢。要赌赌看吗,是谁将圣杯带回来?”

五条悟去除了眼罩后的双眼犀利了起来,“那你可输定了,杰。”

这个圣杯并未完成,想要实现那个救赎全人类的宏伟愿望,还差得太远了。无论是盗走圣杯的人,还是由于他们那位离去多年的友人而十分了解圣杯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都非常清楚这一点。

即使知道它实现不了愿望,封火也还是无比愉快地将它带走了;即使知道放任他将圣杯带走也改变不了,五条悟与夏油杰也还是决定追上去。

这并不是什么涉及世界危亡的争夺,大概只是三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之间的一个小游戏,是他们十七岁那一年失去的东西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