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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一般撕裂!
而缘一以从他的肌肉变动方式判断出了他这一击的方向,肩与腰两处同时发力,双手紧握刀柄横刀于头顶,双刀相撞又是一声震响!从下方抵抗这一击本就是不利的位置,更何况与他对刀之人的力气远非人类所能及,若站在这里的不是缘一,早在第一刀时就已经连刀带人一起飞了出去。
——但其实,这对缘一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能接上他几招的人从未存在,他的战斗总是结束得飞快,像这样被逼得不得不调动起全身的肌肉迎击,是前所未有的。
封火没有对他留手,每一招都是致命的,好像他们之间从没有过八年的相处。在最初,缘一的思考甚至追不上那猛烈的一次次碰撞,能够以刀而非身体接下全凭他身体中压抑二十年的战斗本能,无坚不摧的刀锋次次都是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要害而过……在这样的生死一瞬间,因从未有敌手而止步的剑技,似乎也再一次开始向着更高峰攀去。
到了现在,他已经能够跟上这种步调,并进一步思考反击的策略——他好像天生就明白该如何挥刀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又该如何,才能接下这全然没有留余力的一刀!
借助下落的重力势能与自身的巨大力量,封火的刀一次又一次地向下压,缘一的刀从起初的高于头顶被压至于视线齐平,到最后距离缘一的脸颊只有几厘米。雪白的刀刃与漆黑的木棒交叉相抵,因双方所灌注的力量而不住地颤动着,任何一把突然承受不住其中的应力而断裂都不奇怪。
可缘一接住了。不仅接住了,他还将自身的潜力进一步挖掘出来,低喝一声翻转刀身,两种武器的摩擦在刹那间燃起了一簇簇火花,他硬生生抵住了从另一端传来的巨大力量带动着封火的刀也向一旁偏去,于是现在缘一的武器处于更适合发力的纵向,他也在这种条件下发起了反击!
这种爆发力令封火亦向后逼退了一步,缘一抓住了这个机会,快速令刀后撤小段距离以留出发力的空间,紧接着看似平平无奇的黑木上燃起了日轮的光环,不过半米长的木棒裹挟着火焰横斩向封火因持刀而在肩部留下的空当!
封火将缘一的进化与反击收入眼中,反而微微扬起了唇,那弧度比刀光更加一闪即逝,他的神情也恢复为刀锋般的锋利——他不仅没有后退闪避,反倒是迎着缘一的攻击而上,直到最后一刻他才向一旁微微偏开头,刀气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而两件武器也随后撞在一起,那令人鼓膜阵痛的巨响又一度爆响!
这一切交锋都在短暂的几十秒内发生,鬼杀队甚至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能看到那黑与白的影子不断地碰撞交缠,每一次都能带起刺目的火光,也只有这几种颜色还能让他们判断出那两个人正在何处。
缘一见过封火锻刀,应该说他见过太多次了,闭上眼睛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每一个步骤时封火的动作。
在制刀的第一步,须以铁锤将烧热的钢材锻打十至三十轮,每轮至少百次,且这捶打要赶在钢材冷却以前,光是这一步就足以令刀匠们大汗淋漓,可封火在完成这一步时脸上从未显现出沉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专注,好像这种全身心投入自己所爱的工作为他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感。
那时,他就是以肉眼难辨的高速,将厚实的钢材一步步捶打得扁平……现在,他这超越想象的力与速都指向了缘一,只是这一轮交锋就已经让缘一胸膛微微起伏着,心跳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频率,他的一切器官都在调整向最好的状态,只为了让他拿下这一场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