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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显年轻的娃娃脸就能够说明的。
可……就像在他的眼中世界是“透明”的一样,爷爷也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不也很正常吗?
无论有什么,他只要等爷爷回来,亲口问他就好了。
缘一一动不动伫立在草庐外,等待着那个身影出现在眼中,但他先等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夜幕降临,从下午起就断断续续飘着的小雪开始转大,缘一没撑伞站在院中。他无意间使用起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力量,于是那冰凉的雪花在接触到他的一刹就化为了水,他继续巍然不动地立在雪中。
他的耳朵动了动,某道极其细微的声响传入了耳中,缘一眼神波澜不惊,手掌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腰间的刀柄。
……其实,要说是刀柄,那多少是有点抬举他挂着的这玩意了。铜铁合金打造的刀柄外缠缚着红绳以增加摩擦力,向下是镂空出精美纹路的刀镡,再然后……是柄半米长、孩童手臂粗细的……木棍。
木棍里面似乎包着一层更加沉重的东西,这令这把“刀”有些沉重,同村的孩子们要双手才举得起来它,更别说是从早到晚挂着了。木制的表层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木,结实到能敲晕一头野猪也没有任何伤痕……没错,缘一是拿它抵御侵入的野兽的,比如说野猪野狼等等。
要说为什么给缘一这么件怪武器……有一日,封火在冶炼坊锻剑,他感觉到村子里有一头入侵的野猪,不等他出动,缘一已经拎起他放在院子中的刀鞘出去大战野猪去了——说大战并不确切,因为缘一放倒野猪只用了三下,全程没有给野猪留下任何的机会。
第一击,敲击前肢,令野猪吃痛扬起前肢,第二击、第三击便快狠准地落在野猪的头颅、胸腹部,就此令其失去意识。当晚,全村一起加了个餐,吃上了新鲜野猪肉。
那柄看着华美的黑木刀鞘在第三击后就碎成了木头渣,缘一对此愧疚不已,但目睹了缘一将刀鞘当刀使用的封火却是在长久的沉默后,将自己关在冶炼坊七日。
七日之后,缘一手中多了一把沉重的漆黑木头棍,他挥着这把无锋的木棍战胜了无数试图侵袭村子的野兽,现在周遭的猛兽已经没有敢靠近的了,缘一成了无冕的百兽之王。
也就是这个村子普遍没什么文化,不然封火觉得缘一月下刺野猪的传说也将流传千古……
扯远了。总之,当缘一握起这把木棍时,他身边的气场便改变了,甚至连飘雪的速度都仿佛被放慢了十倍,无论是风的流向还是光的晃动,都无法影响到他,世界在他的眼中趋近于静止。
隐藏在暗处的人与他似有默契地屏住气息,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作,唯有风吹雪落的声响。
雪簌簌落下,草庐有些承受不了落雪的重量,发出了一道细微的晃动声,就在这一刻,暗处的人先动了——一抹雪白的刀光迅捷如电地闪过,直取缘一的咽喉!
缘一也动了。他俯低身体,以居合的动作抽出腰间的木棍向前方挥出,木棍撞击在刀刃上迸出巨响,袭击者甚至恍然撞见了爆开的火花!可这样的僵持仅持续了短短的一秒钟,那把削铁如泥的刀竟然承受不住那木棍的力量节节寸断,碎裂的刀片四散飞溅,最后全部悄无声息地被雪地吞没。
缘一向前踏出了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步,只是一步,就截断了来袭者的一切退路,他手里的木棍亦抵在了来袭者的喉间。
“你是谁?”他问。
来袭的鬼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木棍,陷入了沉默,等到他的头顶积了雪,才压抑着情绪哑声道,“吾名剑鬼。这是村正大人给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