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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春天又到了,万物复苏,动物都又到了骚动的季节,其中也包括鲛人。在这复苏的日子里,他们的歌声中也消去了往日的危险,带上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暗示。
让听者迷惑,迷惑得产生幻觉,看到那藏在心底最为盼念之人,分不清梦与现实。
但这没什么,白云城的城民已经有了经验,只要在春日的晚上不要出去凑热闹,也不要去故意细听那春夜空气中若隐若无的歌声。听到了也不要去细想是否是歌,只当那是海浪之声便万事大吉。
更为重要的是,无论春夏秋冬,为了安全,不要大半夜去海边。
这一点,白云城的人们并不担心。毕竟,夜晚的海边乌漆嘛黑,就算有月亮也看不怎么脚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去,砸个鼻青脸肿还是好的,最糟糕的是失足掉进海里。
这种糟糕的时间和地点除了夜视极好的鲛人,就只有那什么有点大病的人才会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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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夜里跑去海边想练剑的阿城:……
听到歌声还去细听,听完还跟阿城讨论的钧哥:……
糟了,感觉有点被内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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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钧哥并不觉得他是在做梦,也不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可,这该如何证明呢?
钧哥灵机一动,说,“不是因为海歌。阿城,明明也梦到了。”
门口的阿爹一听,唰得一下向他的好大儿投去了紧张的目光。
阿城并不认同,“我和你不一样。”
钧哥问:“哪里不一样?”
阿城:“我做的不是春|梦。”
钧哥心想,说的好像他做了春|梦一样。他反驳道,“我也没有,我只是梦见了我的夫人。”
“都是夫人了,那就是。”阿城才不相信钧哥的话。他已经看透了,他的好兄弟钧哥就是个面子薄的男人,就是不好意思,在强行挽尊。
“我不一样,我没有梦到夫人。”阿城双手十指交叉,轻轻地放在腿上,搭在手背上的食指不自觉地轻挠着自己的指根。
他的眼神很是平淡,但钧哥仔细一品,却从那平淡的目光中品出了那么一丝丝念念不忘,就好像那被藏匿在心中十多年不敢触碰的珍宝第一次被拿出,带着小心翼翼的轻柔和珍惜。
阿城说他只是梦到了一个人。他从未见过那个人,但他知道那个人是存在的。
那人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嫩,头发像乌木一样黑亮,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美丽。他的人像冰一样清澈,如玉一般无暇。他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狭长古老。他只是站在那里,不苟言笑,静静地望过来便足以让人体会到震撼人心的圣洁。
圣洁得让人不敢却又想触碰。
他就那远古的神明,在雪山中诞生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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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阿城描述的阿爹:……
还说不是那什么梦,我信你个鬼。真当老爹我没年轻过,不知道年轻人最喜欢说自己的梦中情人是个神。
阿爹扭头冲出屋门,声嘶力竭:大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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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爹飞奔离去的身影,钧哥微微歪了歪头,疑惑道,“那不就是春|梦?”
“那不是。”阿城回答得很是郑重,“他是个真实的人,不是还没有出生。”
说罢,他还重重地再次强调,“他,出生了。”
钧哥面无表情地一梗,感觉有被内涵到。
钧哥冷冰冰地剐了阿城一眼,他才不信这个人是真的。生气的阿钧语气中都带着冰冷的刀,“那,他是谁?”
然而沉浸在思绪中的阿城并没有接收到钧哥的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愉悦的光辉。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梦中人与他对话的情景,然后道,“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