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璋露出一抹惨笑,“师尊,我好痛啊!在您身边那段日子,虽每月都会发作,可一直不痛不痒,直到三年前,我离开卿阳宗,每逢月圆之夜,身上的每一寸都像是被打断再重组,师尊,您真的这么恨我吗?”
躺在床上的徐岁宁缓缓坐起来,看着地上痛苦的少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若真如你所说,现在我已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韩璋冷笑一声,“要真是这么容易就中了我的套,你也就不是徐岁宁了。”
月光下,徐岁宁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清冷的面容似假似真。
与此同时,远在月半城另一端的一家客栈中,一人缓缓睁开双眼,随后传来一阵深深的叹息。
床边的徐岁宁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屋内。
痛到牙齿都在打颤的韩璋突然松了口气,整个人脱了力,倒在地上,“师尊,你还是来了……”
房间门被推开,徐岁宁沉着脸走了进来。
韩璋身上的红纹渐渐消失。
徐岁宁走过去,将人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看似高挑的少年,却轻得像是没几两肉。
手上感到一丝黏腻,点亮一张照明符,他才看到满手的血渍。
床上的少年已经昏了过去。
徐岁宁伸手,拨开他的发丝,露出满是抓痕的后背。
近乎苍白的皮肤上,鲜红的印记格外显眼。
徐岁宁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他便像拎着小鸡崽儿似的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绿韫带了进来,不怎么温柔的往床上一扔,冷声道:“哭!”
绿韫听到这个字,却无比惊恐地看着他。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徐岁宁嫌跟他解释起来很麻烦,便伸手在绿韫有些肉嘟嘟的脸蛋上掐了一下,没用狠劲儿,但那条小蛇还是疼得红了眼眶,挤出了两滴泪。
徐岁宁轻轻一抹,再将其置于韩璋受伤的后背,那可怖的伤痕,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
绿韫被当了工具人,委屈地蹲在一旁不敢说话。
时不时地还抬起头来瞪一眼徐岁宁,却又因为心虚,很快又埋了下去。
徐岁宁见韩璋呼吸逐渐稳定了下来,将其被子盖好,拎着绿韫到了隔壁房间。
“你还敢瞪我?知道我买你花了多少灵石吗?”
绿韫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数字,但他对自己的身价倒是了解,面对徐岁宁这句话,他也没法儿反驳,只能弱弱地说,“就算你想要我的眼泪,你也不用掐我脸吧?”绿韫揉了揉被掐红的脸蛋,可委屈了。
“这不是最快的方式吗?”徐岁宁反问回去,丝毫不觉得愧疚。
绿韫托着脑袋,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要快点帮他?他身上那咒不是你下的吗?”
“你认识这咒?”
绿韫摇摇头,“不认识,但这肯定是个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