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霏见徐岁宁蹙眉思索,嘴角微微翘起。
徐岁宁拍了怕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韩璋虽然是你师兄,但毕竟年纪比你小,你就…多担待点吧。”
楚云霏:“……”嘴角才翘到一半呢。
徐岁宁突然瞧见楚云霏带来的灵草,猛地一拍桌子,把楚云霏吓了一跳,“师尊,您这是怎么了?”
只见徐岁宁立马朝屋外走去,“跟我去一趟聚灵峰。”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把韩璋也给叫上。”
聚灵峰常年云雾缭绕,灵气涌动,山上草木旺盛,鲜翠欲滴。
“啊——”半山腰上传来一声惨叫,凄惨程度估摸着整个卿阳宗都听到了。
徐岁宁坐在万年银杏树下,眼神平淡,楚云霏则在一旁给他扇着扇子。
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男子跑了过来,一个踉跄跪在徐岁宁的脚边,哭喊道:“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们!他们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声音凄厉,聚灵峰的弟子,均是目不忍视。
徐岁宁使了个眼色,楚云霏立马会意,将青年男子扶了起来,“桓钰师伯,我们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啊,您先起来,这么趴在地上,被您的这些徒弟看见了,多有损形象啊。”
桓钰甩开他的手,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了下来,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兔子,“形象?我的宝贝们都被你给杀了,我还要什么形象?我也不活了!”
说着,桓钰便一头撞向银杏树干,却在临撞上前一瞬停了下来,抽噎道:“你们难道就没人准备拉我一下吗?”
楚云霏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上前扶起想撞又不敢撞的桓钰。
桓钰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不再有用,索性也跟着躺在椅子上,手往旁边一伸,“给我倒杯茶。”
楚云霏正欲上前,却被徐岁宁拦住了。
“我来。”
徐岁宁身形修长,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玉簪挽起,嘴角一直噙着笑,做起端茶倒水这等事来,也是极为赏心悦目。
桓钰喝了徐岁宁的茶,心情才算是好些。
不远处,有个少年正放火烧着他的药田,升起的黑烟在到达一定高度后便反弹回去,显然是被人布下屏障。
“我说徐岁宁,你闲着没事干怎么偏偏要来霍霍我这药田?你可知我为了培育他们,耗费多少心思?”
徐岁宁正色道:“桓钰师兄,此乃卿阳宗危急存亡之秋也,还请师兄莫要为难。”
桓钰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摇摇头,“不懂。”
楚云霏在一旁翻译,“我们卿阳宗没钱再给你霍霍了。”
聚灵峰是专门用来给桓钰种植灵草的灵脉,药田中的土,也是费尽心思从兰珊坡取来,这土中蕴含特殊养分,能使灵植长得既快又好,但……
徐岁宁瞧了一眼被黑雾弥漫的药田,神色有些复杂。
十年前,桓钰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些种子,把它们种进药田悉心培育,但,长出来的药草通体发黑,还伴有难闻的气味。
有时起了东风,这些气味便会被吹散至整个卿阳宗,曾有刚入门没多久的弟子,硬是被这气味给吓得离开卿阳宗,改投别的门派,掌门这才在此处设下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