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看着有些心惊肉跳的,怪道圣人说君子远庖厨,也不知他们整什么美味,但这美味确实来的有些残忍。
每到此时,苏凌心中又开始食及人性的博弈。
孙大嫂早已热火朝天开干了,将手上的材料整了好几道菜,酱爆河鳝丝,姜辣蛇羹,酸笋鱼滑汤,拿了新鲜的地瓜叶炒了,加上院中烤制的大菜野猪腿,全齐活了。
戚武在院中用着小刀将香气扑鼻的野猪腿肉一刀一刀切下来时,赵二叔带着英莲来了。英莲见着院内的烤野猪腿,早就欢呼着跑过去了,好似猴子一般,赵二只能摇头苦笑。
戚武没见着赵婶子与月莲,不禁问道,“婶子与月莲呢?”
赵二叔道,“月莲肚子不适,就不来了,家里那口子在家照料着呢。”
戚武皱眉道,“这近夏天儿确实不好,二叔你年事已高,也当多多照应些自个儿。”
赵二捋了捋胡子,点点头,继而转开话题,与戚武问起了收购水灵芝的事儿。
戚武摸着头,挺不好意思的,“俺就是个听的,这事儿全由俺那契弟做主了,要不是他,咱哪里想到这些。”
赵二看着院中坐在石板上专心盯着烤腿子的苏凌,心下感慨万千。
昨儿个月莲又是与自己闹了,要嫁与戚武。她知戚武与自己情同父子,自己的话多多少少在戚武心中占了分量,鼓噪着赵二去游说,被赵二没羞没躁地骂了一顿,发脾气闹了一个晚上,还要上吊来着,折腾了一个晚上才安静上。
赵二气苦,拿自个儿的大女儿没了法子。院中的那个少年,除了不能生崽子,还有什么好说。
孙大嫂已将蒸好的蟛蜞酱端出,招呼着几个人吃饭。
戚武见着院中凉风习习,月上梢头,与赵二叔道,
“难得天气好,不如在这大院中摆桌如何?”
赵二喜道,“妙,有酒不?”
戚武乐道,“酒有的是。”
又去屋后搬来一坛酒,招呼来阿昌,将堂屋内的一方大桌往院中搬去,远着篝火免得熏蒸。
烤腿子已经切了一轮,剩下的继续留在原地撒了香料盐巴刷了猪油烤着。
苏凌与孙大嫂将屋内的盘菜如数搬出,一桌子满满当当的,过年都不定吃得这般好。
月光下,数人举杯同庆,好一个明月上西梢,谈笑饕餮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