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他掌中的传讯玉牌亮了起来。
殷玉离回过神来,微微眯了眯眼,便握住了玉牌,去感应里面的传讯内容了。
片刻之后,殷玉离倏然睁开眼,眸中透出一丝凛冽的冷光。
传讯玉牌中说:你要尽快找到太上宗护山大阵的漏洞,否则等宫倦他们回来,舅舅可就没办法救你出去了。请来的那些杀手也不是吃素的,每日开销巨大,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半晌,殷玉离冷笑一声,面无表情把传讯玉牌中的内容再读了一遍,然后他就淡淡传了三个字过去。
——知道了。
将这三个字传过去之后,殷玉离似乎有些不胜其烦,收起了玉牌就转身想要离开。
却没想到他刚转身,那传讯玉牌又亮了起来。
殷玉离神情一冷,再次拿出了玉牌。
而这一次,传讯玉牌中的语气就没那么好了。
——你是不是觉得舅舅救你是应该的?去了这么多日都一点动静也没有,你是真的不想替你母亲报仇了么?还是说,你想一辈子都留在太上宗,给人当血奴!
读着传讯玉牌中的内容,殷玉离不自觉地扯了一下唇角,末了,他漫不经心地握住传讯玉牌,便回过去了一句略带安抚的话。
——现在他们盯我盯得很紧,动手太难。我也没办法。
少顷,传讯玉牌又亮了起来,这一次传过来的话又立刻变得柔和了许多,还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
——是么?那你还是自己小心些,不过还是要尽快行动,若是缺什么,告诉舅舅就好。那个沈庭雪据说十分心软,你不如试试从他那边下手?
看着传讯玉牌中最后的那一句话,殷玉离沉默了许久,然后他就回复了过去。
——有人叫我,改日我再找舅舅。
这一次,传讯玉牌再没有亮起来过。
殷玉离等了好一会,等到天上的乌云中开始落下细密的雨丝,那传讯玉牌还是宛如死了一半,没有闪出一丝光。
半晌,他仰起头,任由空中那绵密如针的雨落在脸上,顺着玉白色的肌肤淌下来,瞬间湿透了衣衫,无声地笑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这就是互相利用而已,但这种过于敷衍的虚情假意也还是让他觉得恶心。
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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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有水滴落在光滑的汉白玉地砖上,发出空灵的响声。
殷玉离的呼吸,微微有些粗重。
沈庭雪本来已经靠在轮椅上,快要睡着了,听到这一阵细微的响动,他又不自觉睁开眼。
然后沈庭雪便看到浑身湿透的殷玉离狼狈不堪地静静站在门前,垂着眼,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他泛着一丝苍白的清瘦侧脸,大门的阴影罩住了他一半的身躯,冰凉的雨水流满了他的面孔,甚至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滴滑落下来,砸在地上,积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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