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低哑, 却是一声比一声更能引起轰动,看戏的眼神太乱,戏谑的声音太吵, 程巧心只想逃,但好戏才刚刚开场,赵时悠怎么会放过她。
赵时悠抓住了她的胳膊, 强行把她留下来:“继续说啊,你对我还有什么话,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并说了。”
赵时悠之前的武可不是白练的,程巧心力气远远不敌, 一面挣扎一面吐话,场面着实滑稽:“赵时悠,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怪我隐瞒了你的身份,谁叫你是个蠢货, 你刚刚被星探发现的时候, 我让你立励志人设, 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让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你是程家的小姐, 不然其他人会说你是靠家族上位,你也照办了, 你当时不拆穿,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逼问我?”
字字句句直插赵时悠的心脏, 关于原主的记忆点点浮上心头, 她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以单纯的原主的口吻回她:“是怪我当初太傻,信你真的待我像姐妹,程巧心,你霸占了我的人生二十多年, 事后又想方设法地对付我,你就没有一点不安吗?”
程巧心凄凄笑:“我有什么不安的?要不是你回来,我一直都是程家的大小姐,谁见了我不尊敬我,可是自从你回来了以后,我每天都要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是个冒牌货。”
赵时悠恢复了自己的冷寒语气:“你本来就是个冒牌货。”
笑话闹得太大了,程父程母看不下去了,让安保人员疏散在场所有人,再让人把赵时悠和程巧心带走。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赵时悠又问了程巧心一句:“你对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对爸爸妈妈?”程巧心念叨完,话就拦不住:“他们还是我的爸爸妈妈吗?我爸是个样的人,我最清楚,他只在乎利益,只在乎面子,只要我能给他长脸,他就能无条件的宠我。但是我现在很害怕,我完全没有安全感,你随时随地都在整我,万一我哪一天被你设计,赶出家门,我怎么办?我必须要给自己傍身,我编排妈妈把她的钱全部转给我,还让她立下遗嘱,她的财产以后都是我的,我才安心了……”
这番话说完,程巧心跟一滩烂泥一样,身子不停地往下滑,赵时悠松开她,任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最后还是安保人员把她架着离开的。
半个小时后,晚宴所有的贵客和媒体被尽数送走,唯一的声响来自后台,一间不算宽敞的房间。
程父的意思是这是他们的家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赵时悠断然拒绝:“门打开,我的保镖要在。”
程父和程母就差气得背过去了。
椅子上的程巧心缓了些许,她有气无力地指着赵时悠,问出疑惑:“你竟然赶过来了?”
赵时悠笑笑:“不得不说一句,你这人没什么本事,派去盯我的人也没什么本事,你不知道剧组有个职位叫替身吗?我演的这部戏很多武打部分,剧组早就给我找好了替身,只是之前我们都没有想到,正儿八经演戏的时候没用上,陪你玩这一出还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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