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来一次,你会改变主意么?”无甚情绪地,我问他。
他看着我,只思考了几秒,再次十分坚定地摇头。
我就知道,勾起唇角,我笑了笑,“你不用道歉,这件事不怪你,就算那晚上我去了,也依旧无法拨通他的电话,船在码头停靠的时间也不会提前半分。”
这世间本就不存在什么如果,事情的发生本就是连贯而固定的,我们无从将一件坏的结果单拎出来去指责特定的一个人,因为这是所有选择共同运转的结果。
“没关系的,季枭。”
第78章 仆人老喜欢在五妹面前装
最终三弟和他妻子的遗体是一起运回到了国内,最后的时刻他们躺在了一起,葬礼也是一起的,就跟他们婚礼时一样。
得知一切的五妹哭得近乎晕了过去,她看起来比在自己母亲葬礼上悲伤得多,可我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如今这个偶然的契机,让她能够再次理所当然地哭泣,于是她便哭得酣畅淋漓。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干涸了似的,那段时间我根本提不起劲来,只有条不紊地将一切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然后深夜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窗户发呆。
三弟葬礼的时候,大哥来了吗?我不知道,我没有刻意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他也没有走到我身边来多说些什么。
虽然我想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季枭一直默不作声地守在我的身边吧。
有时他的手会放在我的肩膀上,热到不可思议的温度,沉重的力道,竟意外地令人感到安心,或许我该庆幸那段时间他也说话很少,我不想在三弟的葬礼上跟他十分难看地吵起来。
他也告诉我大哥会来的,但是不会到我面前来,同我见面。
我说,我知道了。
这期间,季枭也很少像往常那样时不时说一些大哥的坏话,我想大概他内心深处也明白,三弟这件事,他和大哥半斤八两,论“功劳”谁也没高过谁,无非都是认为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来,可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伤及到了无辜。
我也无从去指责什么,因为我知道,就算造成了如此结果,他们的斗争也依旧不会停下。
将三弟和他妻子的骨灰盒放到了送他们回家的专机上,费力将头仰得很高、很高,确认自己一刻不停地目送到了最远处,我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