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愿意,当时因为警惕着老爹的“打分”,所以我便对季枭格外严格一些,刚开始我是叫三弟随行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将他捆走,可没料到后半夜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他会敲响我的门,并在我只开了一点门缝的情况下非要挤进来。
我记得我当时气急,说:“再不滚我就把你的手指压个稀巴烂。”
他一咧嘴,“压吧,压烂了算你的,医药费也算你的。”
于是我便尝试着缓缓关门,没想到他的手都被压得变形了却还死死扒着我的门框不松开,他只微微咧嘴,咬牙看着我,像是在赌究竟是他更狠一些还是我更无情一些。
我败了,承认我做不出伤害别人身体的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害怕他扒在我门边的情状被别人看到,大哥和三弟倒都还好,最小的那几个简直就是老爹最致命的眼线,讨厌得紧。
跟季枭对峙的时候,其实我也是狠了心的,季枭的手指被我压得有点变形,他抬手给我展示的时候,甚至还微微颤抖。
我看着上面明显的压痕,说不被吓到是假的,连忙将它轻轻按下去将它放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医药箱,滑到他的面前:“自己处理,非要睡这儿就睡地上,要么就乖乖回你车厢去。”
久久地,季枭都不开口,我只背对着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约摸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变了太多,最终我转过身,却发现他竟靠着椅子的一角,就那么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
地板硬得不可思议,在我看来在那上面睡觉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时间我有点被震慑到了,他的伤口也没有怎么处理,就是将发红的手指揣到自己的袖中,像是在取暖的样子。
我简直看不下去,拿起被子和床边的医药箱就蹲在了他的旁边,我不知道他醒没醒,反正,看他那副模样,我是睡不着的。
给他包扎的时候,他应当是醒了吧,不过约摸是害怕尴尬,至始至终,他都闭着眼睛,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后背热得厉害,还未回头,富有弹性的胸肌便贴了过来,伴随着一声熟悉的轻笑。
我一脚将季枭踹下了床,季枭果不其然早有预料,没有滚在地上,而是直接起身,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喻青书来叫过你了。”
大哥名叫喻青书,我常称呼大哥为“青书哥”。
季枭向来不喜欢我大哥,在那个时候他或许表现得还没那么明显。
一切收拾完毕后,我们会在第一个停靠点下车吃早餐。
我起得有些晚了,走出车门的时候,老爹早就被他的一众子女簇拥在中,众星拱月般环绕着,除了大哥,无一例外,他们眼中充斥着崇敬与对权威的惧怕,性格稍微放得开的,可能会趁这个机会到老爹面前卖力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