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天山,新入门的弟子在偌大的广场上,听完陈掌学的劝学发言——钧天山已无内外门之分,入门学习基础后,便可选学各道课程,陈掌学成了新生副掌学,正掌学则是宋玉珂——人群刚刚散去,便见一道红色身影如一枚火流星,自空中划过,紧接着,一道星蓝色的流星追来,挡在了火流星前头,两方缠斗在了一起,不多时,钧天山各处又窜出两道星蓝人影,加入缠斗。
“万盟会会长来了,宋掌学又要与他斗法啦!”一名弟子喊道。
来看热闹的笪鲤不嫌事大,跟着道:“禹助教和夏侯傲又来挨打咯!”
早已习惯的助学们往广场边一坐,开启了赌局。
“要见山长可真不容易,还得打赢如此强劲的宋掌学。”
“可拉到吧,穆会长几时败过,全押他算什么赌局。三日来一次,一次呆三日,至多离开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不来的时候,那是山长不在殿中,就这还不容易?”
钧天山的山主殿早已改建成了和夫子宿舍相近的砖瓦楼,楚寒月支着下颏,翻着山中近日的账簿,学费已缩减至之前的一成,收入虽少了,没有购置礼品、白玉建材的出项,山中各项运转仍是没半点问题,再加上山下的募捐箱每天都慢慢当当,他已经开始筹划,该怎么用这些源源不断的金子了。
穆凌云身着一席穆家的红衣,笑意盎然地跨入殿中,衣袂翻飞,给空荡荡的议事外殿增了一重暖色。
楚寒月眼皮都没掀,继续看账簿,数息就翻一页的动静却停了:“胜了?”
穆凌云往扶手上一坐:“你不怕我哪日败了?”
楚寒月乜了他一眼:“你准备败了?”
“自然不是,有寒月在殿中等我,百战不殆。”穆凌云没型没款地往他身上靠,唇就要落在耳廓。
楚寒月推开离得太近的脑门,倏然起身:“谁等你了。”
“你不等我,是我非要见你,朝思暮念,夜长难眠。”穆凌云黏在他身后,下巴颏一个劲往人肩上脸上蹭,像条扒拉不开的大狗,“楚夫子,楚山长,楚大能,楚相公,我把万盟会会长殿搬到此处可好?”
虽说万盟会总部就在钧天山山脚下,可日日能见,和日日共寝,差距还是大了些,穆凌云深感远不如还是弟子时,能与楚夫子同室而眠,偶尔还能蹭床揩油。
楚寒月一耸肩膀,把下巴颏杵开,兀自进了内间:“不好。”
这几日,楚寒月总说内间在修整,不让人进,穆凌云好奇得不得了,忙跟上去,只见房里多出了一套崭新的床榻、书案,就与从前在夫子宿舍那般,虽说两方床榻靠在两侧屋墙,没贴在一起有些遗憾,不过来日方长嘛。
楚寒月推开窗扇,知道身边人那双弯弯笑眼正看着自己,窗外的景色也变得更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