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与楚寒月毕竟十八年都为亲近,楚寒月没了话头,他夸了几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让回去准备聚会事宜。
回到院中,已是月升,楚辰星一口恶气没出,自然不肯老实去面壁,正等在楚寒月房门前,见人来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堵住门:“楚寒月,别以为矿脉的事就这么算了,我定要让你十倍、百倍还回来。”
楚寒月只当没见着他,打开侧门进屋,关上门,顺便施了一道上锁的禁制。
哐一声响,要闯进门的楚辰星狠狠撞在门板上,两条鼻血哗的流了下来,正要破口大骂,楚夫人的声音先他一步,从院门口传来。
“楚辰星!你又来找寒月麻烦!”楚夫人还没完全接受娇弱的大儿子成了极品灵根修士,照着过往的习惯,追着楚辰星一顿好打,“让你欺负哥哥,让你欺负哥哥!”
“妈呀,是他欺负我啊!”楚辰星骂骂咧咧,一手捂鼻子一手捂屁股,冲出了院门。
楚寒月解了房门禁制,摊开一卷碎金红纸,执笔准备写请帖,楚夫人带着两名侍女进来,把晚膳放在案上,见脊背挺得笔直,气质清雅与从前判若两人的楚寒月,这才意识到似乎多此一举了:“瞧我,都忘了你已然是金丹期修士,早服辟谷丹了。”
“多谢母亲,我……月月没服辟谷丹,一会儿再吃。”楚寒月没抬头。
都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但原身几乎是被当做女儿在楚夫人身边养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这位母亲远比父亲了解得更多。况且十月怀胎,孩子都是母亲心坎上的肉,兴许在别人眼中,楚寒月这般是楚家崛起的好兆头。
但在亲生母亲眼里,恐怕看到的是儿子性情大变,恍如成了陌生人,产生猜疑,并不奇怪。楚寒月只能尽量避免与她多做接触。
“好,那我不打扰你,别让菜放凉了。”楚夫人瞧了他一眼,退出房间合上了门,又瞧着被灵灯映在窗上的人影半晌,这才离开。
楚寒月感知到人走了,起身扫荡了晚膳,四大世家的食材高端,不过烹饪水平只能算中上,还差几分味道,远比不上穆凌云的手艺……
他甩开脑袋里,随着美食一同出现的穆魔头的身影,坐回书案,对着红纸,并未落笔,细细思索起来。
哪些人是这场宴会的必须参与者?给配方的楼家嫡长子楼成自是不用说,如此大事,家主即使未参与也不可能不知情,退一万步讲,就算真不知情,视察之责也难逃,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