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接水的声音。
“喝点水吧,”牧云行端过来一个玻璃杯放在她面前,“搞不懂你,这么冷的天,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不是,我真迷路了,”可能是目的已经达到了,江愉的找补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而且那个卖糖葫芦的真的很——”
“行了省省吧,”牧云行这时候有点憋不住笑了,“你这点花样用在学习上多好。”
江愉抱着杯子喝水,闻言偷偷笑了笑,便也不再反驳。
牧云行打了声哈欠,开始安排晚上的事:“你就在这睡一晚,明早赶紧走。”
“沙发?”
“你还想睡哪?我一会儿给你拿个被子来。”
“那……”
“我应该还有新牙刷,今天先不洗澡行吗?”
江愉知道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得寸进尺就有点太麻烦老师了,于是摇摇头道:“今天本来就没打算洗,我们北方人冬天洗澡随意的很。”
牧云行满意的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江愉叫住了。
“老师,”江愉舔了舔嘴唇,然后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说吧,这么好的机会,要不今晚什么也发生不了了。
牧云行回头看她,然后立刻后悔了。
又是熟悉的眼神,在客厅明亮洁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人畜无害,在声张的狡黠中倒更像是伪装。
牧云行来不及躲的时候,江愉开口了:“别躲我了行吗?”
牧云行的脑海里翻涌出很多东西,她从前给李寻弹吉他,李寻开口说喜欢她,然后吉他就断了一根弦。
她看着江愉,弦断时的疼痛似乎又爬上指尖,这件事好像敷衍不过去了,她坐在了单独的小沙发上。
“你太小了江愉,很多事我们说不明白。”
“你别骗我,老师,”江愉在说话的间隙小口喝水,让感官变得真实些,“你肯定知道我不是那样的对吧。”
牧云行说不出话来,她其实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坚定地拒绝就完了。
“老师,下星期上完课,你就不是我老师了。”
“然后呢?”她的语气很冷淡,她想让江愉知难而退,江愉的猜想犯法一样,说出来就会被逮捕。
她们俩都被逮捕。
江愉心里很难受,牧云行的严肃让她感觉如何都无果:“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