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轻拍江愉的背,希望能带去点微弱的安慰,然后拿过手机来,准备打120
“老师……别……”
江愉的声音很羸弱,牧云行凑到她边上,洗发水的香味在身边萦绕。
灯光、香气、玻璃花,一切都易碎,江愉的面容似乎也是,白皙的脸上,桃花眼晕了色,鼻尖和耳廓都显露出醉人的红,在琳琅满目的破碎感中肆无忌惮的表达着脆弱。
“怎么了?”
“不用医生……给我……半小时,”江愉疼的把头仰起来,然后又蜷缩进去,“半小时。”
牧云行怎么可能放任她,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作为老师她就算失了职。
她心疼不已,抚摸着江愉的手臂:“我们去医院看看,没事——”
“不,我知道怎么治,以前就——嘶——”一阵巨大的疼痛感来袭,江愉的泪水不自主的流了下来,“求……求你……”
看着她这幅样子,牧云行犹豫了。但是她很生气,一是气江愉什么也不说,如果她早知道江愉生病兴许现在能拿出点办法来;
二是气江愉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否则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多病。
江愉渐渐不发抖了,只是仍然抱着膝盖蜷缩。
牧云行一直在她身边,看她确实有所好转,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再叫医生。
差不多有半小时,江愉终于能完整的说话了。
“老师,”她的声音很微弱,好像说出来立刻就消失了一样,“我书包里最小的口袋,里面放着一包药……”
牧云行明白了她的意思,应了声好就去她书包里找。她翻找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个“中医理疗盐袋”,看来江愉早就心有准备,事到如今,她更因江愉的不告知而气愤。
但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找出那个小纸包来,看起来是药师给江愉专门配的。
但她现在稍微安心了点,有药说明江愉真的是心里有底,至少不会出什么大事。
“现在吃吗?”牧云行坐回去,又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现在肯定是不方便吹头,只能尽可能把头发包进去。
“嗯。”
牧云行已经倒好了热水,伸手把江愉扶起来。
“能拿水杯吗?”
江愉点点头,牧云行将信将疑,把水杯慢慢递到她手上,还是不放心,干脆一直帮她扶着。
江愉的皮肤本来就白,这会儿看在牧云行眼里就是苍白、惨白,嘴唇也渗出点血来,红色在白色面前变得骇人般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