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女队有两场比赛,一场是江愉的小组赛,还有一场是高琪的蝶泳小组赛。
牧云行作为领队,分别把两人带到检录点,便坐到了教练席,因为疫情,观众席空空如也,只架着几台摄影机。
高琪很幸运,被分到的小组里没有什么猛将,最终以小组赛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接下来就是江愉了,牧云行告诉自己要相信她,可心中迟迟抹不去忐忑。
昨天看到名单时,她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与江愉同组的运动员的名字都很不熟悉,也就是说要么名不见经传,要么是未知的强者。
大概有半个小时,江愉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小姑娘还是那身训练时的泳衣,已经戴好了泳帽和泳镜,在淋浴区淋了一会儿就去出发台前做拉伸。
牧云行远远地看着她做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动作,突然有种感动之情,自己的运动员将要站上赛场,她做埋没在人群中的观众。
她是教练啊,从前从未有过这样明确的感知,关于自己的身份,还有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她突然很期待江愉能看她一眼。
每一次低头都不是熟悉的地板,学校游泳馆的地板泛黄,这里洁白明亮。
江愉机械的重复着那套动作,恍惚间觉得抬头仍能看见牧云行坐在出发台上,对视的时候说“别偷懒”。
她没偷懒,她从来没想过偷懒。牧云行对她那样好,时至今日,她仍觉得牧云行的目光从未远离。
早晨,牧云行把行李放回她们的房间,顺便叫她起床。
她早就醒了,私心不想让牧云行见到她刚睡醒的样子,所以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牧云行看她这幅样子,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不用紧张,小组赛拿前两名,我们就不虚此行了。”
“没,我不紧张,”江愉咧开嘴笑了,“老师,我如果进决赛了,打算给自己一份大礼。”
她望进牧云行的双眸,目光融融。
牧云行喜欢她这样的表情,可是每当这时她总会看不透她。像鲸鱼常常要潜伏深海,江愉有时完全不像个孩子。
但牧云行知道,江愉是喜欢她的。其实她对别人的示好向来都有感知,人的好感是会浸润生活的琐事的,她知道江愉很喜欢她,她也同时很喜欢江愉。
“好,到时候我也有奖励,”她其实没想好要奖励什么,但就是很想给江愉一个承诺。
她的运动员,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江愉伸出小拇指来和她拉钩:“不许耍赖。”
牧云行故作嫌弃的拍开她的手:“多大了。”
江愉自己也笑了,好吧,这很牧云行。
想到这里,江愉旁边泳道的选手也走了过来,路过她时拍了拍她的肩:“H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