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时间吗?”
步久白不再靠着墙,看向牧云行的眼神里似有求助之意,她的声音低沉沙哑,给别人听来大概有种天然的压迫感。
牧云行看了她一眼,拿出钥匙来开门:“进来吧。”
就算不是自己的学生,作为老师的她也应对其他学生尽职,何况这是步久白,田径那群人的心头宝。
“坐,”牧云行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凳子,“有大概半小时,够吗?”
步久白和她面对面坐下:“够。”
牧云行点了点头:“说吧。”
面前是她几乎完全不了解的一个人,牧云行不自觉的开始想各种可能性,最坏的情况今晚的训练她可能没法到场。
“老师,贸然来找你其实是为了陈萱。”
牧云行感觉自己的眼眶微缩了缩,陈萱?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会听到她的名字。
步久白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波澜的开口了:“陈萱这段时间状态一直不好,她家里让她休学,当时一直吵架,有时候她从家回来身上全是伤。”
她每说一句,牧云行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沉:“休学?”
“嗯,”步久白缓缓点头,“你大概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爸爸在英国给她找了个什么机构,培训之后就直接进她们公司了。”
这些牧云行丝毫不知情,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过陈萱的问题,只是每次问起,陈萱都是半个字也不说。
这次更是连她都没有捕捉到陈萱状态的变化,只觉得是她太急于求成绩。
“但是她好像和家里达成协议了,如果能在省赛拿冠军,就暂时不用回去——但也只是暂时。所以这段时间她练得很拼命,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到现在已经露出弊端了。”
牧云行紧蹙双眉,想到陈萱之前的状况:“哮喘吗?”
“哮喘目前还没问题,昨天去给她膝盖做了个核磁,她半月板损伤比我都严重,”步久白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还有就是,她压力太大,经期已经推迟了一个月了。”
她手上戴着和陈萱一模一样的戒指,牧云行不傻,很快猜到了两人的关系。
短短的十分钟信息量太大,她对着电脑屏幕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想?”
“老师,她很喜欢游泳。”
牧云行点点头。
“所以我也很想让她能一直游下去,我就是想,别让她这么大压力了。
很多话我说了没用,我才想到来找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她轻松一点。”
牧云行的食指以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没有回答。
步久白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深深鞠了一躬:“老师,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谢谢你能听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