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学徒说看见了看见了,雪里只是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看起来很不好亲近的样子。
到了没人的地方,春信笑话她,“在外面装得人五人六,回家还不是左一个春春宝宝,右一个春春宝宝。”
雪里不置可否。
为了方便春信这个大徒弟,汤一辰的课都安排在双休日,两头都没课的时候,除了学习,春信还得练习扎皮,她基础扎实,熟悉机器后多多扎点练习皮就可以开始赚钱了。
汤一辰这么多年积累,也有一些朋友和客源,加上技术过硬,陆续招了很多学徒,也有别的纹身师过来驻店,他经营的天赋更胜过做图的天赋,工作室越来越好了。
春信的第一单是一枚纹在手指的戒指,从汤一辰手里接过来,自己跟客人沟通出图,预约时间做,挣了三百块钱。
汤一辰一分都没要,说以后等她厉害了,挣大钱才正儿八经跟她算抽成。然后拉着她说了很多理想啊,信念啊,行业发展啊一大串。
春信起先还听得很高兴,汤一辰一句接一句没完没了,她兜里三百块钱都捏出汗来,被念得实在不耐烦,猛地站起来,“啰嗦死了!我走了。”
给雪里打了电话,两个人在学校门口碰面,春信迫不及待把三百块钱交出去,连蹦带跳的,“第一桶金!第一桶金!”
雪里电话里就听她说了,也好像没见过钱似的,三张红钞翻来覆去看,开玩笑说:“可把小玩具的钱给挣回来了。”
春信跟着哈哈笑,“小玩具都快盘包浆,小玩具的钱才挣回来。”
生活充实安定,一切都在慢慢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春信的图渐渐多起来。
她业务很广,有客人看到墙上的画,也想找她买,春信很没有原则,放话说可以定制,让画什么都行。因为雪里告诉她,定制的价格更高些,春信可听话了,她的活儿多得干也干不完,小玩具都放落灰了。
雪里带她去银行办了张新卡,她上交的钱都单独存那张卡里,春信心里对钱完全没数,反正什么交给雪里就对了。
十月中旬,学校里的桂花全开了,这天下午,春信一下课就去了工作室,有条胳膊已经等了她小半个月,也顺便把客人定制的画拿过去。
春信现在已经进军家装行业,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来做图的客人,认识了一位据说是常年活跃在本市各大楼盘的销售冠军。
销冠在朋友圈和业主群给她卖画,有装修新房家里想要一副定制油画的,看过作品集就可以向销冠下单,春信就只管画,两人三七分成。
反正只要能挣钱,她什么都干,挣的钱回家全部上交。
雪里下午有课,想到春信不在,下课还帮老师整理了资料,出教学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太阳快落山,学校人工湖远远看过去像一块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