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不能给她希望又毁灭“,
”所以你要继续折磨我,给我希望又毁灭“,
”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恨不得把你留在身边“,李挽卿笑着流下一滴泪,”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在这里陪你“。
周楠躲在浴室里狠狠地哭了一场,
“司徒彻,你骗我,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你别以为不让我发现你的尸体,我就傻傻的一直等,等到有一天把你忘记,你做梦!我的记性很好的”,
“我不会一直等的,我再给你一点点时间出来见我,是人是鬼,我都要见到你,你要是还不肯出现,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你了,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穿着司徒彻的浴袍坐在床头,定做的那两块手表已经到了,因为靠在一起,上面显示的是一双牵着的手,如果再早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把人弄丢了?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她从司徒彻的药箱里拿出几片安眠药,果然,跟一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染上她的习惯,现在没有安眠药,她已经无法入睡了。
“我去洗澡,你,可以吗?”李挽卿站在门口望着她,
“可以,我又不能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司徒彻浅浅地笑,嘴角的弧度不认真分辨很难抓住,
看了她几秒,李挽卿转身离开了房间,她在司徒彻房里多设了一张床,司徒彻没有拒绝,可能她也怕自己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她还活着,却活得不彻底了。
李挽卿不是没有纠结过告诉周楠,可她没有把握周楠一定能治好她,她的视力又衰退了,给她重新配的眼镜很快就不能用了,不仅仅是这样,嗅觉和听觉也没有原来灵敏了,反应慢了很多,说话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她的每一个变化都像针一样刺在李挽卿心里,
纵然是这样,也要活着,她活着,周楠才会活着,她是司徒彻活着的唯一理由。
司徒彻恳求过李挽卿去骗周楠,骗她说自己离开了这里去了别的地方,李挽卿拒绝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拒绝,大概是这对周楠来说,太残忍了吧,比知道司徒彻死了还要残忍,按照周楠的性格,李挽卿完全可以确定,她一定会满世界地找人,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沉浮,即便与周楠是对立关系,李挽卿也自认为做不到看着她那样。
司徒彻眼中对死亡的渴望和清醒的痛苦让她呼吸不过来。
手机上杜铭发过来一条微信,说是急诊科下个月翻新,准备换新的值班室,要把原来的物品重新搬移,问她什么时候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