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虽然姓许,却全然不受许家的重视。大概..许自山和许焕,只当他是个弃子吧。”
许家是皇城贵商,他们家的传闻,旁人多少都听过一些。尤其司衡从夏梁郡回来后,更是马不停蹄的就把许暮舟从前的身世查清楚了。
沈景和的脸色恢复了一点:“难怪堂兄不要他。行商之人,任他再有手段,至多,也只是不愁吃穿,看起来光鲜些罢了,终究成不了大事。”
“他跟堂兄不是一路人。生意做得再大,金千岁那般的老狐狸,若是三更想要他的命,他岂能活命到五更?”
“弄死他,便如同弄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
“..”司衡静静听着,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这么说,是没错..可,庄白若真就着了他的道,放不下他了呢?”
“不会放不下的!”
沈景和斩钉截铁:“堂兄需要的,是能够与他并肩同行的人,而不是扯后腿。”
“对于他,堂兄心中或许有愧疚,但也仅此而已!再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全部放下了。”
司衡看沈景和心绪起伏比较大,就知趣的闭嘴,不去打扰他。其实司衡打心底里,认为沈毅待许暮舟不一般。
虽然跟景和打赌也是一时的气话,可他不觉得自己判断有误,沈庄白根本就放不下许暮舟,这越放不下,便越是会折磨自己。
第二日,沈毅和他左膀右臂的两个弟弟,共同围坐书房之中,商讨西北边山匪的事。
你一言我一语,正讲至热烈之处,管家付逍棠进来,说是门口有位稀客递了名帖,想要入府拜会摄政王。
沈毅最近并没有邀约什么客人,心下有些疑惑,便问是谁。
而付逍棠回答的语气,颇意味深长:“贵商许氏,许自山的嫡长孙,许家这一代掌事的大公子,许修雨。”
沈毅的脸色果然有些变了,右手不经意地抚上了肚子,“你可有问他,此来是为了何事?”
“问了。”付逍棠祖上几代皆是为沈家办事的,而他本人,则历来是个能干的管家,“他说,是有一桩绝好的生意,想与皇庭合办。奈何金公公管得严,见不到皇帝陛下的面。”
“便想通过王爷府上,看看有无门路。”
这话说得倒通透,一来点明了合办双赢的好处,二来毫不掩饰自己寻找门路的私心,还把这种私心说的很无奈。
最重要的,是特意带上了金千岁。
这分明是有人借许修雨的口,在跟他说,沈王府和金玉贤势如水火,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