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许焕与原配妻子生下长子许修雨,后来原配因病去世,许焕续了弦,又同继室有了一对儿女,其中的儿子正是许轩阳。
由于中间隔了个庶出的许暮舟,所以许轩阳只能排行老三。
但他子凭母贵,许焕对其继室贺氏用情极深,如珠如宝,连带着她生下的儿女也分外宠爱。
许轩阳在家中算得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骄纵惯了,从小养得一身纨绔的毛病,文不成武不就,最会仗着一张讨喜的脸耍嘴皮子。
人缘倒也挺好的。
从前许暮舟不受重视,在京城的主宅里老被欺负,只有许轩阳和他妹妹双檀和其他人不同。
好歹会冲许暮舟露个笑脸。
所以现在许暮舟坐在席间,也冲他三弟堆了笑脸。
“二哥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我这刚到岷州界内,立刻就听说你出了事儿,正好郑兄要来夏梁郡办事,我便同他一道赶来。”
许轩阳刚接手了家里的一些生意,此次貌似是奉父命前往岷州,结果听说了许宅名下千顷良田损毁之事,好像挺严重的,想着过来看看。
一到夏梁郡,又听闻许暮舟被押进了衙门,“二哥哥,这一桩桩一件件听得我是惊心动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暮舟嬉着挑不出错处的笑脸道:“无妨,那庄稼坏死的亏损,我已用家里的存银填上了,上公堂嘛,也是误会,全都解决了。三弟弟不要忧心,省得我就该愧疚了。”
许轩阳爽朗一笑,“哥哥说哪里话,你自小体弱,家里人都挂心着呢,咱爹爹也是,那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还不得好好关心关心你嘛!”
许暮舟面上表现得备受感动,心里却在冷笑。
家里人都挂着心?那十二年来怎会不闻不问?尤其他那个爹,老爷子至少给他买了宅院和田地,许焕可是一分钱没出过。
许轩阳嘻嘻哈哈的,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或是察觉不到亲情缺失的忧伤,一个劲儿的夸许暮舟会做生意。
还说自己天资蠢笨,连父亲都不指望他能有什么作为了。
他凑到许暮舟身旁,下巴搭在哥哥肩上,一手轻轻扯了扯人的袖摆,十足的撒娇样:“二哥哥那么会做生意,教教我嘛!我要跟着你学!”
一旁的郑知府看人家兄弟相聚,和乐融融,自己好像有些多余,加上近来又有烦心事,不由地垂头叹气。
许暮舟问他怎么了。
郑有道只说这夏梁郡与世隔绝,现在外头都乱成一片了,两个多月前,朝中的辅政大臣之一,摄政王沈毅失踪,沈王府出动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手,却没有找到丝毫的踪迹。
如今幼帝刚刚登基,朝政不稳,北燕狼庭又虎视眈眈,西面的凉国也跟着搅和,丰朝可谓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