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笔录后,章舒郁跟着成妈妈何女士回到病房。
但章舒郁走到一半就不动了,何女士回头看她,就发现章舒郁净白的小脸上挂满了眼泪。
“好了,已经没事了。”何女士立刻心疼地抱着她。
“对不起妈妈,我,是我没用。要不是因为我,柚柚就不会受伤。”章舒郁哽咽着,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哭声,却呜呜咽咽的更让人心疼。
“不怪你,美丽无罪。”何女士揉着章舒郁的发顶,柔声安慰,“而且柚柚皮糙肉厚,还爱折腾,现在折腾不起来了正好。”
章舒郁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她擦干眼泪硬挤出一个笑容,让成妈妈放心,然后说自己想去卫生间洗把脸。何女士怜爱地看着她,点点头。
一转过拐角,章舒郁脸上所有精心堆砌起来的表情就垮了。她抹干眼泪,来到无人的走廊尽头打了一通电话。
“是我。”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但已经保持冷静,还掺杂着冷漠,“帮我处理掉许洋,我要让他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北城!”
这一刻,不,其实在看到成柚满头鲜血的那一刻,章舒郁眼里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纯百合的伪装已经撕破,在地狱中摇曳的野玫瑰终于伸出了她的刺。
“我查过,他在三年前曾欠下一大批赌债,但是他的债主在海城,这些年来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
你让你海城的人去透个信,等许洋一出拘留所,就把他抓回去。”
她知道像许洋这样的地痞流氓进拘留所是家常便饭,他被警察带走后的表情分别再说:这件事没完。为了斩草除根,她只能这么做了。
许洋啊许洋,原本我不想对你赶尽杀绝,但是你偏偏伤害了成柚,那就别怪我对你手下不留情了。
挂上电话后,冷艳的少女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干净的玻璃倒映着她的影子: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你哭什么哭,不是有我在吗?”
“你别怕,你躲在我后面,它就咬不到你了。”
“真是没用,还需要我背你回去。”
一幕幕童年场景像是连环画一样在她脑海中反映,章舒郁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制住内心的躁郁与不安。
这是第三次了,这是成柚第三次因她而受伤······
回到病房,何女士正在给成柚削苹果。
“妈妈,我来吧。”章舒郁走过去,轻声道。
“不用了,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好好休息。”何女士心疼章舒郁,让她赶紧坐在一旁。
成柚吊了几瓶药水,然后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