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捕捉阿旬的过程中,侍卫们因为女王对其的偏爱,并不敢将之击杀;但阿旬出手毫无顾忌,死在她手上的侍卫不计其数。
她的手足都被锁上了坚硬的镣铐,愤怒的侍卫们将她推搡着送到女王跟前。
阿旬浑身都是伤,就连那张漂亮妩媚的小脸儿也挂了彩,左腮上一块锋利的刀痕从唇边一直拉到左耳,滴滴答答地冒着血。
可她的眼神却还是不肯显露出半分软弱,倔强地仰着头,寒光凌冽地盯着女王,一言不发。
这羁傲不逊的神情惹得那些侍卫们更是火大。
他们偷觑了一眼自家女王那不悦的神情,立刻将阿旬狠搡了一把,大声断喝:“见了女王还敢如此放肆无礼,还不快跪下!”
阿旬往前一个趔趄,早有人在她的膝窝一踹,她顺势跪倒在女王脚边。
“你们都退出去。”
女王淡淡地挥了挥手,将众人屏退。
她居高临下地投下目光,轻佻地在小狐狸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逡巡而过,语气嘲讽:“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阿旬咳嗽一声,唾出一口血。
她耸了耸肩,语气平静:“从始至终,阿旬的去留何曾由得自己?至于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女王想要的罢了。”
被人——被自己喜欢的同一个女人在同一天连续冒犯这么多次,这种感觉让女王尤其讨厌。却又让女王更喜欢她:她的神秘,她的鲜活,她的野性,她的不驯。
这一切都让女王感受到爱情的新奇,但帝王之爱本就不同寻常。
女王是喜欢对方,但女王无法放下身段多加挽留,更无法容忍对方的再二再三的冒犯。
“我统御这索恩娜海城半个多世纪,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她蹲下身来,轻佻地挑起阿旬的下巴,“那么阿旬,你也一样。”
阿旬扭开脸,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女王站起身来,优雅地走出宫殿,对两边的侍卫吩咐着:
“去请巫医大人来!把她带下去,给我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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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漂亮的睫毛一闪、再一闪,郎臣睁开了眼睛。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窝流下,她发现自己并非置身梦中那场荒诞的厮杀,而是——她环视四周。
这是一间简单而宽阔的树屋,中央就是她躺着的大床,不远处有一张宽大的黄色木桌,上面只有一只银色托盘,里头放着两三卷白纱布、一只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