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开了。如果谢璟辰真的想来,就不会派人在这里保护他。
既然如此,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的苦苦执着。
他永远等不到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
宋希年推开家门,房内寂静无声,只有三楼的书房点着灯。
疲惫的他只想洗澡睡觉,宋希年慢慢悠悠回到房间,灯还没开,他又退了回来。
宋希年按住门把手深呼吸,他告诫自己,最后再看一次。
他轻手轻脚走向三楼,紧闭双眼,想给自己加份勇气。
可有些恐惧根本不必通过视觉传播,即便装有先进的隔音设备,只要贴得足够近,什么都隐藏不住。
隔着门板,他无法估测谢璟辰的动作,但绝不是正常的办公行为。
嘶吼声、撞击声,每一声都打在宋希年千疮百孔的心。他松开手,退回到墙根,抱着膝盖发抖。
石墙另一侧的噪声仍未停止,理智告诉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乖乖回到房间睡觉。
这不是真实的世界,而谢璟辰的命运本就要死。他何必耿耿于怀,并百般折磨自己。
宋希年做了无数心里建设,直到他撑住墙面起身,毫无犹豫推开房门。
与其逃避和饱受折磨,到不如给彼此一个了断,哪怕满目疮痍,他也认了。
“小叔叔,你怎么样?”
近乎疯魔的谢璟辰,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他被失去理智的男人按向办公桌,发疯般撕扯。
他记得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疼痛,被吻的痛、咬的痛、折磨的痛。
到最后,当他被仅存理智的男人推出房门时,换来的却只有一个毫无感情的“滚”。
宋希年失魂落魄回到房间,他站在全身镜前。被扯烂的衣服,被咬破的嘴唇,还有下颌、胸口、肩膀上的痕迹,都在冠冕堂皇地告诉他,他真的爱上了一个疯子。
可到最后,谢璟辰还是放过了自己。代价是,他亲手用玻璃划伤手臂,换来了片刻的清醒。
有的人为了不伤害他,却用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
*
宋希年靠在床边整夜发呆,他大脑空白一片,不是不敢想,是根本不知该从哪里想。
清晨的太阳晒痛疲惫的眼眶,宋希年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干净衣服下楼。
可笑的是,餐桌前的男人一如往常,托着当日的财经报纸,还在等他吃早餐。
只有手臂上结痂的血痕向他证明,昨晚发生过的一切。
而男人受伤的手臂上,还绑着他亲手编的平安绳。
平安绳。
很可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