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不敢同任何人讲自己身上发生的任何事,他明明记得自己刚捅完白念一剑,提着剑颤颤巍巍去了沈在水衣冠冢前看他,结果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位置发生了转移,他正陪着白念在外面历练。
起初他以为是陷入了某个幻境,还想幻境那么逼真,他一心想破了这个幻境,甚至将白念打伤了,周围的人都说他疯了。
因为这个意外,他们提前回了宗门,在见到许多前世早已经死去的人后,魏迟才慢慢确定自己回到了过去。
然后他想起了前世那个最后谁也不敢提,谁也不想提的人。
他的师兄——沈在水。
前世师兄死后,最开始魏迟同其他人一样,心里只觉得快意,终于少了一个疯魔的情敌,他不用再担心小师弟会被掳走,小师弟也不会再恐惧了。
可是到后面,围着小师弟的人更多了,他看着那些人,他们甚至比从前的师兄更加疯魔,而小师弟在他们之间周旋,看起来也很乐在其中。
这不是他喜欢的小师弟。
有时候魏迟默默坐在一旁望着小师弟,想他为什么会喜欢他,因为小师弟第一次见他就笑了,笑起来很好看;因为小师弟心底善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往深里想了之后,魏迟只觉得痛苦,他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为什么喜欢白念,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喜欢上白念的,只记得刻在脑子里就是他必须去喜欢这个人,只能喜欢这个人。
很奇怪。
对白念的喜欢产生怀疑后,魏迟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深深喜欢白念,为白念不停在其他人身旁撩拨他们而痛苦;另一个理智些,他告诫自己不该喜欢白念,他没有道理喜欢白念,他记得白念没进宗门之前最喜欢的人是分明是师兄才对。
每天被两种情绪折磨,魏迟真的受不了。
夜里的时候,他出现在白念屋子里。
惨白的月光透过未掩盖严实的窗缝,正好打在了屋子里熟睡的人的脸上。
那人面容秀美,脸颊莹润似玉,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微翘。
魏迟冷冷地看着他,手中拿的东西在月光下折出白光。
而后,魏迟一剑刺进了榻上人的胸口,因疼痛醒来的白念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句师兄还未唤出口,魏迟将剑拔出而后又刺了进去。
来来回回刺了好多回,榻上的人终于没了呼吸。
将剑从白念身上拔出后,魏迟提着剑离开了。
他没看见,他走以后,从白念的胸口处冒出了一缕黑雾来。
剑未收回剑鞘里,剑尖垂直朝下,上面鲜红的血珠“啪嗒”往下滴。
“哈哈哈哈哈哈……”出了宗门之后,魏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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