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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还没走?”艾克斯摆摆手,制止护工将自己扶上病床的动作,只让给自己的律师使了个眼色,让后者将护工暂时支开。
“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合作伙伴。”乔茜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顺着艾克斯的视线看向面前的茶几,“——但别指望我给你削苹果或者剥橘子。”
这种医院的vip病房跟酒店没什么区别,甚至茶几上还摆放了新鲜的果盘。
艾克斯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乔茜问:“NYPD那边怎么样了?”
艾克斯自己推动了轮椅,语气淡淡:“指望NYPD的话,我恐怕都活不到十八岁。”
乔茜不置可否,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一连换了好几个新闻频道,最后停在彭博财经的标志性画面上。
这是一家每日二十四小时即时报道世界财经金融信息的国际电视网络,通过对纽约、伦敦、东京股票市场的现场报道及对全球著名银行家、股票经纪人的独家专访,从最可信的渠道使观众直接了解世界最新的财经信息。
而此刻接受采访的就是法国北方信贷银行的CEO:‘我们仍然看好维旺迪—环球的前景……‘
画面一转,维旺迪—环球的现任总裁梅西尔也同样在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对此拥有充足的信心,我们不惧任何流言蜚语,市场将会证明一切……‘
房间里一时之间只剩下电视新闻的采访,艾克斯和乔茜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显而易见的是,法国人已经准备下场救市了,今晚那个并不秘密的秘密会议似乎取得了成效。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算上两地时差,梅西尔等人在巴黎的深夜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接受采访,甚至等不到明天上午开市之前,又未尝不是过于心虚的某种表现?
乔茜屈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梅西尔底气不足,但是今晚的会议还是产生了一些关键性的正面作用,接下来他们会积极挽回颓势。”
“这是华尔街和欧洲的战争。”艾克斯用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抬手扶住自己的前额,“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没办法确定那些坚定看空的人就会继续做空。如果法国政府真的发动一切力量救市……”
很有可能,他的那些同行会第一时间调转火力,率先展开清场。
金融市场永远是瞬息万变的。
强悍如索罗斯,也曾在地球对面的另一个城市铩羽而归,损失不能说多么惨重,在国际上的声名却大不如前。
艾克斯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压下自己因眩晕带来的呕吐感,继续说:“这是一场豪赌。事到如今,维旺迪—环球的股价已经不是一方势力就能撼动的了,它被视为国际游资对垒的赌桌,法国政府即使下场也只能是执牌者之一。”
从某种角度来看,其实股市跟□□的玩法有点相似,区别在于前者更加凶险,也更加未知。
不到最后一秒,没人能知道自己手里的是不是ACE。
“你还是想要继续做空。”乔茜看了艾克斯一眼,用肯定的语气说。
“当然。”艾克斯把轮椅转向乔茜,目光幽深,“而且有人为了不让我继续,连盘外招都使出来了,这难道不正是证明,连维旺迪—环球内部都已经对此感到绝望?”
“谁知道呢?”乔茜不置可否,只是环着手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即使你还是想要继续,我依然选择退出。”
艾克斯用手撑着自己的眉骨,脑震荡的后遗症让他时刻几欲作呕,只好慢慢地说:“OK,这没问题,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乔茜退出是乔茜的事。
但他这边,已经不仅仅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了,而是制造这桩车祸的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