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胜券在握,渭南王的心脏不自觉挛缩了一下,心道他这个皇兄也算人中龙凤,就算在这生死之间,也未见一丝慌乱,睥睨他的模样好像随时能把人按在泥里。
果然,赵究笑道:“你带这点人来杀朕,只怕不够。”
“是吗,那皇兄怎么就只剩一个人了呢?申指挥使再是悍勇,只怕双拳难敌四手吧。”
渭南王看出赵究已是穷途末路,一扫从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似这皇位已如囊中之物。
外边的人自顾不及,绝不会来支援,渭南王自恃带的人足够多,就算二人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也足以将他们绞杀。
“皇兄想不到臣弟会亲自来江南迎你吧?”
赵究笑道:“怎么会想不到呢,居翮山时,朕就知道你暗地和南疆来往,白徽收服的兵将里不就有你授意假意归服的吗?
朕把江南官场搅得人人自危,又离了皇宫重重守卫,这么好的机会,你不露头才是傻子。”
当初尤穹能寻到居翮山去,不就是渭南王的助力吗。
渭南王闻言勃然变色,他怎么能都知道!
自己藏得这么好,他若都知道!那今夜又是为什么?
请君入瓮!先头白徽就在这招上跌了一跤,他难道也要如此?
想问的话没问出口,潮水般的士兵用楼中涌出,将他和带上楼的死士全都围了起来。
局势一下子颠倒了过来。
见此情景,渭南王什么都明白了,握剑的手迸出青筋,“皇兄跟我演这一出,好玩吗?”
“谁说朕跟你演了,凭你也配,”赵究站起来身来,剑指着他唯一剩下的弟弟,“想做皇帝,朕给你一个机会,拔剑试试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面对如此挑衅,从前的渭南王笑笑就过去了,若是束手就擒能得一丝活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丢了剑。
可赵究不可能留一个谋反之人,今日就是死,也要让他吃足苦头,渭南王提剑冲上前去。
两把剑锋相触,当当当数声,赵究将负伤的那只手背在身后,踏着平稳的步子向前走,不管渭南王究竟从哪个角度刺过来,他偏转手腕,全给挡了回去。
渭南王知道赵究会武,在端午之变和白徽谋反之中未见他多加动手,便以为自己这几年蛰伏苦练,怎么也压他一筹,没承想连他受伤时的状态都有不敌。
赵究凉凉说道:“你还是适合做个膏粱纨绔,靠着出身被宗室供养的废物,还想学别人造反,你是像从前一样,在逗兄长发笑吗?”
“杀了他!本王就是大靖唯一的继承人。”
渭南王被这般羞辱,已经无谓于一对一,大声吼道。
那些死士没有犹豫,抽刀杀了上来,然而渭南王府的死士凶悍,赵究的手下就更似猛兽豺狼,第一时间就扑上去厮杀。
不知多久,楼梯的缝隙也渗出了鲜血,丝丝缕缕往下落,像血雨一般。
赵究反握着剑,剑锋上的血分不清是死士的还是渭南王的,他终究是亲手杀掉了自己最后一个弟弟。
摇晃着一步步走下楼去,别庄的火势没人去扑灭,拉成了一张曳动的火网,赵究在中庭走着,身形几乎被身后的火光吞没。
沈观鱼跑回来的时候,就见到的就是赵究浑身浴血的样子,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赵究!”她高喊了一声。
赵究步子虚浮,在听到声音时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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