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再闹了。”这句是沈观鱼对着自己的肚子说的。
小宝宝好像听懂了话,沈观鱼捏着鼻子喝完了那碗粥,长出一口气,在马车上蜷曲了一天,她站起来在旷野里走了几步。
小雪白日里就停了,晚上的天也是灰蓝色的,举目四望,只有马匹和货物在地平线上拉出起伏的线,天地苍茫,她抬脚踢着脚边枯败的草,畅想着未来的生活。
“你说他几岁才能上学堂呢?”沈观鱼点了点肚子。
“阿姐觉得这是个男娃?”
“若是个女孩我就自己教她,阿树,你也不认字,跟她一起学好不好?”
“好。”
两个人闲叙着将来的事,这时有一个黑影缓缓地出现。
夏昀拉住沈观鱼的手,将她藏在自己身后,戒备地看着那个黑影。
尤穹的声音响起:“咱们约定的事办完了,驭生蛊给我。”
当初他是自愿吞下这蛊,夏昀才肯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
“走远一些。”沈观鱼低声说道。
黑夜里,远离篝火,他们这边多了个人一点也不明显,但听到她的话,二人还是走远了一些。
尤穹身量不高,夏昀就在走着的时候,抽出了藏在腰间的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入他的肩头。
被刺的人猛地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忍着剧痛,利刃反手向后划去,夏昀退开了。
尤穹似要暴起的豹子,可夏昀手里捏着驭生蛊的母蛊,他无力回击,又泄了气,似乎接受了他们要过河拆桥的行为。
然而第二剑没有跟着到来,夏昀将那母蛊丢到了他的面前。
沈观鱼跟了上来,说道:“刺你一剑,一来是防你拿回母蛊后有本事报复我们,二来也是为着当初被你抓走的析春,还有她过世的娘亲,往后请你别再去找她。”
南疆危机已解,不再需要析春的性命了。
尤穹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道:“大靖皇帝根本不信你们死了,他在找你们。”
赵究不信,沈观鱼的心漏了一个拍子,他清醒的时候没人能瞒得过他。
尤穹只说了这一句,就按着那个伤口捡起驭生蛊,转身离开了,黑沉沉的影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你觉得他能走得了吗?”沈观鱼问。
夏昀说道:“他就算回南疆也会被当作投诚的人质交还给大靖,除非做一只无脚的鸟儿,一刻不停地奔波在路上,不得栖息。”
莫说尤穹,他们又何尝不是一样。
此刻天地之间只剩沈观鱼和夏昀二人了,寒风似永远不会疲倦般卷着二人的衣摆。
“阿树,”沈观鱼喊他,“我们乘船出海吧,过两三年之后再回来。”
“好。”
做下这个决定之后,二人就往渡口去了,但手上的通关文书已经不可用,害怕通缉文书出来,沈观鱼和夏昀又做了另一番乔装,悄悄溜上货船。
船在江上飘摇了半个月,终于要到入海的白鳞港,由此乘坐如山般的大船,就能到海外去。
“这几日的雪下个不停,北地的港口只怕已经冻上了,幸好出来得果断。”沈观鱼望着那个高高圆圆的窗户说道。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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