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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喜欢认干女儿,太后倒没这么大的兴致,今日不过是带沈氏来见一见长辈。”
好家伙,这奸情都已经发展到见长辈了,可见自己是有多眼盲耳聋。
徐太妃意识到自己失礼,忙告罪,但还是忍不住道:“陛下在政事上宵旰忧劳自是百官拜服,但若在男女之事上失了伦常,致使宫闱之事成了艳闻,这不是……有损贤名吗?”
一席话赵究眉间覆了寒霜:“朕既为了大靖宵衣旰食,内帏之事倒不能凭自己的喜欢来,那太妃说说,谁来跟朕安排为佳?”
她忙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这样的女子私底下宠幸便是,不值得皇上给什么位份,后边朝臣的议论反倒是麻烦。”
“太妃说得有理,朕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朕既不是废物也不是蠢物,何须别人费尽心机地塞女人过来。”
他说那个“费尽心机”的还有谁,徐太妃眼神飘忽,想要找到适合的措辞,然而赵究已经明着对她来了,最后也只能说道:“陛下息怒,是哀家自行其是了。”
这梁红玉还没被赵究收用,她就在这时候触了龙须,心中后悔不迭,都怪自己劝得太过冒进。
梁红玉见干娘认错,自己直接跪下,说道:“陛下不要怪太妃娘娘,是臣女不懂规矩,对陛下心存爱慕,才求着干娘带臣女进宫了,陛下责罚臣女吧。”
能当面表白情意,还是对着皇帝,整个京城确实找不出第二个胆大的,他实在惊讶徐太妃为何觉得他会喜欢,赵究面上未掀半分波澜,淡淡说道:“既是如此,梁家小姐便不好留在宫中了,今日就出宫去吧。”
徐太妃怎能想到赵究冷情至此,对美人的示爱无动于衷,但“陛下为何不肯全她心意,总归这三宫六院这么多的地方,给她一个位置对西北将领也是安抚。”
赵究声线锐利而冰冷:“太妃的意思是朕不要这女人,西北将领就要反了?”
徐太妃哪敢接这么大的帽子,摆手道:“不是!绝不是!”
赵究懒得听她分辨,跟在一旁看热闹的太后说道:“朕折子还未看完,先走了。”
梁红玉仰头看赵究起身离去,犹不肯死心,问道:“若是臣女不是太妃的干女儿,陛下会留下臣女吗?”
然而走到殿门的赵究已经懒得理会她说什么,干脆无情地离去了。
在这慈宁宫里,文太后这个主人反成了看热闹的。
见皇帝走了,文太后才喝着茶慢慢悠悠道:
“陛下难得喜欢之人,这本也没有什么,前朝史书也有载二嫁妇当贵妃皇后的,徐太妃你只是为了陛下清名一时急切罢了,不过你这带进来的姑娘接连被陛下赶出宫去,都不怎么规矩,往后还是不要带到陛下眼前徒惹心烦了。”
文太后看得明白,也歇了给陛下塞人的心思,不如多拉拢些朝中新贵,到时陛下独宠一人就避着,若是大选六宫再拉拢几个就是。
总之不会像徐太妃这样明火执仗地送人,也太没脸了。
徐太妃今日鸡飞蛋打,面红耳赤得没法和文太后闲叙了,匆匆说了几句就掩面离去,至于梁红玉,当然也被借口生病送出了宫去。
说回去批折子的赵究拐到了朱阁去,无声踱上楼去,就见沈观鱼临着窗看外头,身形有几分萧索之感。
他不喜见这样的沈观鱼,上前用斗篷包住了她,顺势抱住了人,问道:“方才见到梁家姑娘了吗?”
沈观鱼偏头,就见到他在秋日暖阳里脱尘无俦的侧颜,挨得太近了,点头的时候鼻子会轻蹭到他的脸。
他埋首在沈观鱼的颈窝,闷声道:“朕把人赶出宫去了,不必吃醋。”
后边的康业早得了赵究的吩咐,如往常一般将折子全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