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的间隙,他轻轻念起一直萦绕在心里的称呼。
似炎夏溺进清凉的潭水中又被揪着领子提出来,沈观鱼不得不清醒,这个名字,赵究怎么会知道?
他们唇瓣分开,额头轻抵着对视。
“你怎么知道?”
她首先想到的是赵究将她查了个底朝天,他的回答却是:“那坟场那夜,你自己说的。”
还没生起来的气就垮了,沈观鱼忍不住捂自己的嘴,她自个醉酒发痴对人说了小名,还轻薄了他,刚刚还准备跟他生气,她才是不讲道理的那个。
这真是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沈观鱼尴尬地要起开,赵究却抱住不许她,“你当时强了朕,不负责?”
沈观鱼不回话,被按住还要扭着离开。
赵究拍轻了她的翘臀一下:“别扭,那儿要叫唤了……”
他不说是哪儿,沈观鱼已经察觉到了,她挪不开位置,跟坐着烧成了热炭的木条似的难受,她闹了个大红脸,索性埋在他颈窝里,骂他是“流氓”。
赵究任她张牙舞爪的,一下下顺着她的发丝。
用罢晚膳他就要离开,临走时外头的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沈观鱼不知要不要留他等雨小一些再走,这念头一直踟蹰到他将下楼梯。
“若是……”她忽然开口,赵究转身看她。
“若是我同那赵复安已经生儿育女,没有闹成今日这般,陛下可会待我如寻常宗亲,见面不识?”
沈观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这个“若是”又有什么意义。
“不会,”赵究不知何时已到近前,这话带着十分的干脆。
他俯视着沈观鱼,眸光深邃,似外面的瓢泼大雨都砸在了心里,压迫感十足,“朕不会与你见面不识,无论朕与你之间有和阻隔,你都会是朕的人!”
“嗯,我知道了。”沈观鱼有些心惊,屈膝就要恭送他,赵究蓦地攫住她的肩膀。
逼她与自己对视,赵究声沉若金石:“今日你不肯,朕给你犹豫的机会,但无论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盯住了她就不可能放开,但赵究愿意给了沈观鱼一点害怕和适应的时间。
眼前人既然势在必得,又是早已说好的交易,沈观鱼觉得自己的瞻前顾后有些可笑。
“陛下,外面雨太大了,今晚留下吧。”她笑着,掌心贴上他的手,十指相扣。
暴雨奋力敲打着地面,雨势没有弱小的势头,喧嚣得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帐上是他们缠绵相拥的影子,温润的唇瓣因相滚烫,描绘着对方美好的唇线,有力的手臂拥紧了沈观鱼柔软的身子。
赵究的热切感染了沈观鱼,但面对着他让人消受不住的热忱,她既踊奋又止不住害怕,却已不似白日落泪。
织花的被子被带得以两人为中心,旋散开去,一切变得无序,沉重,似雪岸排山倒海般消融,沈观鱼脑子里混乱暖融成一片。
他修长的手指又垂下,赵究的声音砂石一般,低声问:“玉顶儿,可害怕?”
沈观鱼咬着唇,从未想过她有一日会让人这么对自己,她抱住赵究的脖子,下巴轻点在他肩上。
“别怕,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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