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拂珠让曲从渡帮忙挡一挡。
她躲在曲从渡身后,趁着暂时没人往这边看的空当,很小心地用灵力把糖葫芦上的灰剥掉。完了也没开动,直接收进须弥戒里,跟六年前的奶糕放到一起。
然后抬手戳曲从渡的背,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险恶用心:“明明是你见不着翡姐姐,就想让我也别去赵家见。曲从渡,你比以前更坏了。”
更坏的曲从渡哈哈笑了:“哪有,我怎么可能拦着不让你见你翡姐姐,我逗你玩儿呢。”
“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逗我。”
“你长再大也还是我们家的小珠珠。”
“是大珠珠。”
“小珠珠。”
“大珠珠!”
“小珠珠。小珠珠小珠珠!”
两人斗着嘴,浑然将角落的乌致给忘了个彻底。
乌致没作声,沉默看着。
原来她在凡间是这个样子。
原来她在别人面前,是这个样子。
还是姬家的大门打开,与六年前相比没太大变化,显然是得了时光眷顾的乔应桐单手扶着门框,问是珠珠回来了吗,拂珠这才住嘴,转身朝乔应桐跑去。
多亏和曲从渡这番拌嘴,让拂珠抹去心底那点隔阂。
说到底,隔阂是她自以为的,她的家人朋友完全没觉得她陌生。
骨肉至亲,莫逆之交——
这些维系比她想象中的要更深刻。
少女便还像小时候那样,乳燕投林般扑进乔应桐怀里。
她当先喊了好几声娘,应道是珠珠回来了,然后下巴抵着乔应桐的肩,冲旁边的姬彻之笑,喊爹。
姬彻之也笑。
他抬手拍拍拂珠,温声说回来就好。
“怎么不提前写封信,我跟你爹好出城接你。”
乔应桐搂住拂珠,这里摸摸那里揉揉,确定这绰约多姿的少女确确实实是自己长大了的女儿,她有些惆怅,又有些欣慰。
分隔两地,她虽没能亲眼目睹,也没能亲自陪伴,但女儿还是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往后或许还要分离更久……
待听到拂珠说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乔应桐立时抛弃那些乱七八糟的繁杂情绪,心疼地圈了圈少女纤细的腰肢:“赶这么久的路,累坏了吧?饿不饿,娘给你做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白近流立马探出小脑袋,嗷嗷地说白白也要。
乔应桐自然还记得这头妖兽。
也挺稀奇,六年过去,珠珠都是大姑娘了,这头妖兽居然还是个小不点儿。
“好,都吃,都有。”
乔应桐向曲从渡示意了下,得到个家里已经在做饭的回答,便说等明天中午再好好招呼他,然后揽着拂珠往门内走,半个眼神都没给乌致。
显见之前闹的那一出,她有看完全程,自是对这二话不说就要杀人的尊者没有好感。
正因此,她让曲从渡明天中午过来吃饭,一则给曲从渡压惊,二则替拂珠赔罪,总归曲从渡遭受无妄之灾,除他自己说的话确实容易让不知情者误会外,也有那么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出在拂珠身上。
孰对孰错,她还是很能分得清的。
姬彻之倒有冲乌致拱手。
怎么说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