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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不如何。你去折你的,我就在这儿看。”

她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当着她的面折了所有琼树?

忽然手腕上的力道松懈了少许。

然而没等拂珠借机挣开他,就感到那力道又忽然收紧,她骨头几乎要被生生捏碎。

她没喊疼,只催促:“你怎么还不去?”

乌致没接话,手指却往下滑。

袖口轻薄,那截细腕已被攥出指印,通红与白皙交错着,鲜明之极,又恍惚有种凌虐的脆弱感。

乌致一直知道她是个美人。

以往没怎么留过心,那次无意间尝到了滋味,而今再行细观,纵使她有意侧过脸不让他看,她也从头到脚都是美的,处处皆合他心意。

她注定是他的。

觉出她手腕没刚才握住时凉了,乌致低头,对着最深的那一道指印轻吻了吻。

吐息炽热,烫得拂珠整个人一抖。

“不去,”他道,“你人在这儿,我还折什么树。”

这话乍听很柔情。

放在以前,听到这句的拂珠多半要软了心肠。

可今日,她继续问:“真不折?”

乌致嗯了声:“不折。”

他手再往下滑,经过肘弯,路过腰肢,最后以拂珠在他怀里的姿势,他于树桩上坐下,自后拥着她,比泉眼更清冽几分的冷香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拂珠有些喘不过气。

先前没能察觉他的到来,拂珠已失了先机,她于是没有挣扎,因为即使挣扎了也没什么用,只好努力侧过脸,让自己不至于窒息,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些树都是我师父师兄种的?”

乌致说知道。

拂珠继续问:“那你还这么做?”

乌致说:“你不出来。”

拂珠心道果然。

他一贯只以他自己的认知为基准,他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不会推己及人,更不会将心比心。

生来即是上位者,在凡间时要什么有什么,无人胆敢违逆,来到万音宗也多的是人奉承,他只需让自己高兴满意就好,若不满意,那就以他自己的方式去达成目的。

极端又可怕的控制欲。

拂珠再问:“让我出来的方式千千万,你何必选这种?”

“这种不能选?”

乌致又笑了,漫不经心的。

仿佛那些琼树在他眼里,只是别致点的小玩意儿。

“几棵树而已,”他道,“你喜欢什么树,回头我让人全给你种上。”

拂珠没应声。

她缓慢地深呼吸,像是要把所有郁气都吐出去。

他永远如此。拂珠想。

相处百年,她也没能让他改变分毫。

今日他能为逼她现身而毁她琼树,弥补她的仅是这么随口一句话,焉知明日他若又要为别的事逼她,他岂非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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