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突然传来声音,我揉着眼睛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睡成了横向的,正侧躺在倚靠床头坐着的景光腿上,惊地我一个仰卧起坐然后飞快地后撤半米。
结果景光却把头扭到了一边,像是我起身对他的影响比膝枕更大,愣了一秒我才后知后觉地拉起之前盖着的薄被,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个、能不能当做无事发生?”我小声问道。
回应我的是递到面前的水杯。
“如果你觉得没关系的话。”语气听起来相当生硬。
我吞了下口水,接过水杯没喝,小心翼翼地问:“景光……你生气了?我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如果换做是我们同居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这么问,但现在毕竟是时隔多年的再会,对他来说熟悉度也许会下降一点——
“是的。”景光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浴缸里睡着,在我帮你吹头发的时候像猫一样黏上来,不停踹被子,以及三次从枕头睡到我的腿上——你真的有“房间里还有个危险的异性”的自觉吗?”
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景光才不是危险的异性,景光是我的——”
话音戛然而止,我咬住嘴唇,感觉后边的话如果说出来会像告白或求婚。
他的表情在昏暗的夜灯下看不分明:“是什么?”
我垂下眼睛,低声回答道:“……是我想要信任的人。”
是我非常在意、想要成为家人的人。
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一点啊。
虽然能感觉到无论景光还是阵平他们都有把我当成重要的朋友,但更进一步的话,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达成的目标——
“别露出那种被遗弃的小动物的表情,我并不是想和你保持距离。”
他又叹了口气。
“我也想要得到蜜柑的全部信任。”说着话头一转,“但是,以后禁止不穿衣服在房间里乱跑,禁止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以及禁止再和莱伊一起喝酒。”
“啊、好、不、这三条的严重程度完全不一样啊,等等、我什么时候不穿衣服在房间里乱跑了——不对,你刚才说我在浴缸里睡着了?那我是怎么到床上来——不、不要说,不用告诉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呜呜这可不是什么得意忘形而是比洗澡时被误开浴室门更糟糕的事,怪不得他会是这种反应。诶?等一下——
“不对啦,我的身材不好吗!这在番剧里明明是福利待遇吧!景光太正经啦!”
“蜜柑。”
“嗯?”
“天还没亮,你的酒也还没醒,继续睡吧。”
“景光你都不想跟我说话了吗!你对我哪里不满意?胸?腰?还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在短暂的沉默后,景光取过我手中的水杯,冷漠地开口:“现在,立刻,躺下睡觉。”
“哦。”我扁扁嘴,委委屈屈地缩进被子,“景光好凶哦,阵平和莱伊都不会对我这么凶的。”
“……抱歉。”
“我想要的才不是道歉啦……还有就是景光你也躺下睡觉嘛,就是因为你坐着我才会挪到你腿上的……我不是在找借口!你不许起来!我们现在是不伦关系,哪有让情夫去睡沙发的——我说不许就不许!”
这是我记忆中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伴随的动作似乎是我裹着被子手脚并用缠在了景光的腰上。但醒来的时候被缠住的却是我——以被薄被裹成蚕蛹困在景光怀里的状态。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昨晚发生了什么才让我被封印于此?
我挣扎着仰了下头,景光恬静的睡脸近在咫尺,我还没细看,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睛,吓得我心脏骤停。不过我很快就注意到他眼中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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