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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苏格兰已经把被褥铺上了,能容纳四套被褥的榻榻米地板只用上了最外边的两块,像是用尽全力和我划清界限。我有点好奇波本那边会是怎么分配房间面积,明天问问他好了。
苏格兰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刚才和我打过招呼就又低下头去,他的头发被夜风微微吹起,温柔的风和温柔的人,美得像少女漫画里一见钟情的场景。
我从冰箱里取出之前买的玻璃瓶装牛奶,一口气灌下去补充水分,然后把自己的被褥往苏格兰那边拉了半米,晕晕乎乎地躺下去,很快就难受地滚到榻榻米上,再滚就到了苏格兰的腿边。
“梅洛?”苏格兰合上书,把视线移到我通红滚烫的脸上,因浴衣微微散开而露出的锁骨区域也是粉红色,“你喝酒了?”
我扁了扁嘴:“没有,只是泡温泉泡得有点晕。不,是非常晕。”
他露出“你真的是成年人吗”的无奈表情,但开口时还是温和的关心:“没有补水吗?”
“喝了牛奶……但还是很难受。”
“喝点水比较好。”
说着他就去帮我倒了杯冰水,回来扶着我起来,把水递到我手上。
“我猜到可能会变成这样,所以提前拜托店里的人拿点冰块过来。”
“诶……我还以为那些冰块是为了喝酒。”我又一口气喝完了水,总算感觉混沌的脑子变清爽了一点,“苏格兰喝酒吗?会喝自己吗?”
“现在是任务中,如果你想喝酒,回去之后我可以陪你……梅洛,不要躺在我的腿上,你的床已经铺好了。”
“可是床好远的,你就让我躺一下嘛,膝枕是国中生都会做的事,不存在特别的暗示。”我调整了一下脑袋的角度,找到最舒适的位置躺好,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泪腺涌出一点生理性眼泪,像是给眼前蒙上一层水雾般的滤镜,透过滤镜看去,苏格兰垂着头眉头微蹙的样子,像是那种丈夫三更半夜一身酒气应酬回家累得倒头就睡的妻子,满心都是无奈和担忧。
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语气轻快:“别这么忧心忡忡啊苏格兰,我这边可是在愉快地享受旅行,你这样子显得你才是那女人的孩子诶。”
他躲开我的手指,很认真地问:“梅洛你完全不介意吗?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被下达杀人的命令。”
“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顺势问一下你第一次杀人时候的心情?”我扯开了嘴角,“想象和实际体验是完全不同的,我知道无论我现在多在意,到下手的时候又会是完全不同的心情。既然这样还不如看开一点,期盼那个幽灵并不存在。”
“这么乐观的心态真是难得。”
“诶?真的假的,那你之前怎么想?啊我知道了,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对亲妈都能毫不犹豫动手的天生的冷血杀手!开玩笑,我又不是琴酒,当然只是打个比方,我并不知道琴酒的身世啦。”
苏格兰终于露出淡淡的笑容,反驳道:“怎么会。”
这样逐渐轻松的聊天持续了大约十分钟,而后一阵睡意袭来,印象里苏格兰说了一句“去床上睡”,但我还是没来得及说出“扶我起来”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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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苏格兰不在,装着狙的贝斯袋也不在,他之前铺好的床铺也没有动过的样子。我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摸到手机给他们三个一人发了封邮件,然后丝毫不担心地去洗漱吃早饭,对店员只解释说他们很早就进山玩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收到回信,波本说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而后他们顺利地赶上了旅馆的午餐。
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天亮之前就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然后早饭之后继续调查,但看样子他们是从昨天凌晨直接查到了现在。虽然没看出状态特别萎靡,但也不算有精神。
“情况怎么样?”我压低声音问道,“补充能量后都回去午睡,虽然我只预定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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