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接下来我还要去处理车的修理问题,我先失礼告辞了。”
说完我就扭头想溜,再看这个人多一眼,我都觉得自己要痛哭出声。
结果这人却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蜜柑小姐——”
我眉头一皱:“啊?”
“因为刚才那位警察小姐是这么称呼你的……”
“啧。”
我抿了下唇,最终报上了自己的全名:“茗荷蜜柑,我们还没熟到叫名字的程度。”
“茗荷小姐。”他在我面前低着头,像是终于作出什么重大决定决定似的,双手递出一张卡片,“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和邮箱——”
我直接吓得一个激灵,没接卡片,干脆开始从包里掏钱,“不,我不要你的联系方式,你也别想要我的,我拒绝再跟你扯上关系——这是十万块,去吃点甜品补偿一下自己的精神损失,再替换掉这身弄脏的衣服。这是我能拿出的极限,再多一块钱都没有了。”
他却苦笑着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我递出的钱,“我并不是想要钱,刚才的车祸也有我的过失,我没有索要赔偿的意思。”
嗯?
我缓缓收回失而复得的十万块,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暖意,语气也软化不少:“不谈钱难道谈感情吗?”
他没有回答,却仍然举着那张写着自己邮箱和号码的卡片。
……算了,毕竟是自己用十亿救回来的人,就……交换联系方式也不是不行。
万一他明天就死在别的地方,那我可是要鞭尸的。
我一把抽走他手里的卡片,又抽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他。
“我在殡仪馆打工,以后你有什么亲朋好友去世可以联系我,给你友情价,附赠骨灰盒。”
他几不可闻地抽了下嘴角,小心地接过名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定。”
处理完车的修理和保险赔偿事宜已经是下午,饥肠辘辘的我在车站旁的吉野家吃了份盖饭,才想起来看波本和琴酒的消息。
嗯……琴酒没有消息,可能是感觉到了讽刺不想理我,波本倒是发了几条问我情况怎么样,还有问我在哪用不用来接我。
在这冰冷的人世,只有波本的温柔和善良能给我一点温暖。
我要再重复一次!为什么男人不能都像波本这样真诚呢!
更重要的是,他说琴酒已经在筹划着买车了!而且是和之前一样的保时捷356A!
……虽然这车真的很难弄到。
这么说,短时间内他说不定会选择公共交通?琴酒带着伏特加挤地铁,那个场面好难想象。
我站在人行道上伸了个懒腰,拨通了电话,“波本?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不想转地铁。”
“不,不是警局,我在明治神宫正门这边,从新宿站出来乱逛着就到这边了。”
“那人没死,伤的也不重,但我的车送修了。”
“嗯,我就在路边等你。”
波本来的很快,我刚买的冰棒才啃了一半那辆白色马自达就在路边停下,我迅速把剩下的一半几口塞进嘴里,一溜烟钻进他的副驾驶座。
“冻死我了……”我调了调空调出风口,被暖风吹得惬意地眯起了双眼,“刚才看到几个高中生买了冰激凌,自己就忍不住也想试试,但果然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年纪了。”
波本就很会说话地否定我的意见:“怎么会,你看起来也就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年纪。”
“谢谢,今后也请继续把我当作十八岁。”我耸了耸肩,双手捧起脸颊,“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回想起自己高中在明治神宫打工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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