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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程顿了下:“其实他说的这点也没错,我确实心里过意不去,但这并不是你的错,我没有主动告知,你不知道是正常的。你要是知道,我倒是要问到底怎么知道的。”
徐砚程的逻辑没错,要是她私下去打听他没有主动坦白的事,才是对他的不信任。
“是不是每一个病人的离去,你都很难过?”许萦自觉自己不是情感丰沛的人,但她也害怕面对生离死别,何况徐砚程的职业就站在生死线上,可能每天都面对着。
“难过的。”徐砚程抬头看向远处的路灯,“作为外科医生不允许太难过,再多余的情感表现出来都会对家属造成伤害。其实面对病人的离世,我心里会自疚想,读书再好,医术再精湛,我不是神,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徐砚程你知道神为什么是神吗?”许萦问。
徐砚程摇头。
许萦莞尔笑说:“因为神慈悲所以是神,徐砚程谁说你不是神。”
在她心里,徐砚程的善良足以被称之为神。
徐砚程开怀淡笑,感慨:“我们小惊都会安慰人了。”
他才反应过来。
昨晚她一直担心着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绞尽脑汁地去找办法安慰他,试探着,又怕伤害到他,尽量地去找一个温和的法子让他开心起来。
真傻。
他想。
“和你学的。”许萦下巴摩挲他的肩膀,“所以不要不开心了,继续做那个闪闪发光的徐医生吧。”
徐砚程:“知道了。”正好走到海边酒吧的木屋前,他把她放下来。
许萦看着灯光暧昧的酒吧大门,心中满是好奇,拉着他推开门,风铃声银银碰响,候在门口服务台的服务生说了声欢迎光临。
夜才深,因为是清吧,又远在旅游景点外的几公里,来的人很少,只有三两好友坐在卡座上畅聊,欢声笑语,伴着悠扬的音乐,氛围特好。
许萦和徐砚程在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下,听说今天有驻演,她就特地选了这个位置。
许萦点了可乐桶,纯属是想知道什么味道点的,等到她喝了第一口,苦得她五官乱飞。
看着徐砚程呷了一口,神情寡淡,许萦问他:“不苦吗?”
徐砚程喝了一大口:“还好。”
“这是你的了!”许萦扫码继续点单,怕再次踩雷,点了两支果酒。
徐砚程纵容着她,把她杯子里剩下的喝完。
许萦问他:“你们医生能喝酒吗?”
徐砚程:“能喝酒能抽烟能纹身能染头,前提是不能影响到工作。 ”
“我还以为不能呢。”许萦语气夸张。
徐砚程:“脱掉这一身白大褂,大家都是普通人。”
许萦摆了摆头:“不是,徐医生不是。”
徐砚程挑眉。
许萦嬉笑说:“刚才都说了,徐医生是神。”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醉话,对徐砚程很受用,他冲她招了招手。
许萦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秘密,手撑着桌子边缘,倾身凑近他。
倏地,他偏头靠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雅痞笑说:“那给神亲一口。”
许萦脸噌地红了,不用看她都知道有多红,却不好意思说他,眼神乱飘,嘴里嘀咕一句话,靠回凳子上。
台上驻演乐队是大学的社团,已经唱完了一首歌,正在活跃气氛,问有人愿不愿意上来一起合唱。
年轻人朝气蓬勃,许萦撑着脸看着台上,听主唱卖力地鼓动气氛,但来清吧的人都是自己热闹的主角,并不想成为全场热闹的主角。
许萦和徐砚程说:“想到大二我和学长为了给社团拉赞助,连学校旁边的奶茶店也去,明知不会有结果,也要听到那句拒绝的话,好让自己死心。”
“挺心疼他们的。”
这种心疼不是贬义的,而是带着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