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碰到时就是这样,回家这么久还这么冷。
“它就是这样,我没事。”许萦要拉回手,被他扯回去,不容她反抗,被她塞到浴室里,拿过睡衣给她。
在徐砚程的强压下,许萦老老实实洗了澡,出来看到他在阳台打电话,手里夹着一根烟,随意地弹了弹烟身。
烟蒂和橘色的星火断开,落到烟灰缸里,变成了灰色。
如同许萦此刻的心情一般。
他把烟咬到唇间,漫不经心地吸了口,呼出的白雾缭绕在他面容和肩身。
玻璃门隔绝不掉交谈的英语声,许萦也听不懂,便坐在沙发上等他。
徐砚程说的英语是纯正的英式发音,有着几分绅士的矜贵感,潺潺流进她心间,极能安抚人心。
等到门拉开,许萦才回过神,和他一起去了餐厅。
“吃饭吧。”许萦把碗推向他,没有多问他在忙什么。
谁也没有多说,用完晚餐徐砚程又回书房忙去了,许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和平常下班回来一样忙碌,给她搞不懂了,到底心情如何?
没碰到过消极怠慢的徐砚程,许萦手忙脚乱应付不来,她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摁了快捷拨号键。
嘟嘟几秒,等待的时间拉长似一个世纪。
对面的男人接起。
“怎么了?”他问。
许萦转身看着房门:“徐砚程,你要忙到什么时候?”
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哼笑,略显无奈,下一秒房门拧开,两道声音重叠。
徐砚程:“在家里还要打电话?”
许萦丢开手机,倒在柔软的蚕丝被上,看他说:“不想动,也怕打扰你。”
徐砚程挂掉电话,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坐到床边,手梳着她的长发:“刚忙完,休息吧。”
许萦受不了低气压的氛围,拉着他的手腕坐起来,看着他问:“今天没有被伤到吧?”
“没有。”徐砚程拉开被子躺进去,把她塞到被子里。
许萦手被压在被子里,限制了她的动作,又拿了出来,摸着他的脸、肩膀、胳膊,问他:“他们没打你吧?”
“就是吵了几句,没有事。”徐砚程把她的手塞回去,“别乱动,睡好。”
“他们太过分了,你又不是没有拼尽全力去抢救,他们还这样对你,进手术前所有的事项不都和他们确认清楚了吗?凭什么这样对你啊。”许萦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一股脑倒出来,全是对病人家属的埋怨。
按照徐砚程面对病人时的温和,肯定是被拉着衣服的那个,想到这,许萦就更不爽了。
徐砚程含着笑,没想到她这么担心他,和她解释说:“当时情况突然,而且他们一家人为了老人家的病奔波好几年,以为这一次结束可以过平常的生活,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许萦躺在他臂弯翻了身,忍了忍,没忍住,又翻回来,气呼呼说:“他们着急他们的家人,那就要对我的家人咒骂又动手?”
“你是医生我不是医生,我就是不开心他们这样对你。”
怀里的女人语气无赖,又因为不常说凶话,语调里的轻柔多过凶恶,听着更像是委屈的撒娇。
“我体谅他们的不容易,他们也要体谅我的不容易啊。”许萦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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