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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亲近的友人被卖予马队,她急于将人寻回。
顾大老爷一听只是这等小事,当即拍胸脯道:“这倒不难,既是黔南来的马队,路引文书必是白云县核准过的,我与你修书一封,吩咐犬子与你领路,去白云县县衙找老夫本家堂兄,便可查到这关家马队来历。”
黔地的路引公文相比其它省份要简便一些,如是这种马队的路引,只注明姓名、年龄、地址、往返两地大略时限便可;但即便如此,也能方便燕红找到人了。
燕红起身道谢,顾大老爷又笑着宽慰道:“既然这黔南的马队是往黔中来,那或许是要过白云县的,说不得燕小仙师这一去,正好能碰见你那小友。”
“能这般顺利便再好不过。”燕红学着帅坤当日的样儿一拱手,心急地走到书桌边催促吧,“我这就要走了,顾老爷帮我写信罢。”
顾大老爷哭笑不得,倒也能谅解燕红救友心切,当即写好书信、盖上印章(这封信也算是能当燕红的路引用),又把自己的四子叫来,吩咐他带上两个家丁、陪同燕小仙师走一趟县城。
顾大老爷这种卫所千户所谓的家丁嘛……其实就是壮勇的军汉。
派出两个家丁军汉、又把儿子派出,除了对燕红以示诚心外,也有想让亲儿子沾点儿“仙缘”的意思在——当初区区一个麾下的百户就差点折腾得顾府家破人亡,顾大老爷至今心有戚戚。
顾大老爷这个四子是他最钟爱的一房小妾所生,年方弱冠(刚到二十),长得浓眉大眼、仪表堂堂、英武不凡,人一进书房,顾大老爷便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燕红反应。
燕红……燕红没什么反应,她扫了眼进门的顾四少爷和两个家丁,把人脸记住了,便往顾大老爷看过来,无声催促他赶紧交代完事情好出发。
顾大老爷暗道一声“可惜”,按下小心思,替燕红简短介绍了下顾四少爷顾玉成、并两个名唤顾彪、顾武的家丁,便吩咐管家快快打包行囊、备上健马。
从北山镇到白云县要走一百多里官道,顾大老爷本待留燕红住一宿、次日一早再出发,偏生燕红每一根头发丝上都写着心急、只盼着赶早动身,他也生怕留客留出怨怼来,只得交代四子做好野外露宿准备。
顾府上下一通忙乱,可算是赶在响午后送走了贵客。
顾玉成在老爹面前时还表现得老成镇定,出了北山镇,活泼的性子就压制不住了,连连好奇地往燕红身上打量。
燕红不会骑马,但她也清楚不骑马会耽搁行程,硬着头皮爬到了马背上。
也幸亏顾府管家心细,晓得燕红不一定会骑马,给她选了匹温顺的母马;虽然燕红只是浑身僵硬地伏低身体、如临大敌地趴在马背上,那马儿也晓得跟着另外三匹马跑,并不要燕红如何纵御。
出城奔出好几里地,燕红才勉强适应这种通人性的坐骑,稍稍直立起腰,不像先前那般僵硬。
到这功夫,她也才算是有余力去搭理一下同行人,侧头迎上顾玉成打探的目光,道:“顾四少爷,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顾玉成连忙别过头,紧张地道:“是玉成冒犯了。”
“我倒也没觉得冒犯,只是你看着像是有话想跟我说,又半天不开口,我都替你心急。”燕红坦诚地道。
顾玉成哪遇到过这种比他见过的军汉还直来直去的人,脑门上缓缓冒出汗珠,竟不知如何回话……
燕红得顾大老爷这番热心帮助,对顾大老爷的儿子肯定得客气点儿:“反正也是要赶路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