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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简直好得他觉得不正常的程度。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兵刃相对了?
“你的手没事吧?”向晚晴蹲下身看桂云扶:“要我用治愈诀吗?”
他细瘦白皙的手腕上,赫然现出一道骇人的红印。已经有点肿了。
可想刚才疾雪那一下打得有多用力。
痛感很清晰。从指尖到手腕麻木没有知觉。
桂云扶想起疾雪刚才在擂台上的话。一边说的时候,她眼睛里的怒火和沮丧几乎要漫出来。但其中似乎没有后悔和惊慌失措。
“不用。”所以他拒绝了让这股痛感消失的要求:“就这样吧。”
向晚晴点点头:“那你和魔头是怎么了?反目成仇了?”
他们有知道的必要。如果魔头和商人真的反目,那很难保证她不会在天罡宗里做什么。
当初约好的“一起寻找能摘除混元珠的办法”的约定,要不要带上魔头就不一定了。
“反目。”桂云扶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因为戴着面帘,没人看得见他是什么表情。
但向晚晴莫名觉得,他的身形在月色拉扯下显得有些单薄。
“应该还没到那地步吧。”他说:“……我不知道。”
她挑眉和陆鸣之对视一眼。
这个商人和他们也算有些交情,从来是个做事不拖泥带水,说话也不踌躇犹豫的人。起码,“不知道”这种不确定的词汇是从来没在他嘴里听过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鸣之没想那么多:“朋友哪有隔夜仇啊。听我的,吵架这事,拖得越久越难和好。”他心虚地瞥了眼向晚晴,咳咳道:“经验之谈。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了,但这不就是低头服个软的事吗。”
“那一般谁先服软?”向晚晴道。
陆鸣之赶紧道:“当然是有错的那一方了。”
桂云扶没理他们。
他看着手腕的伤,另一只手在自己胸膛上缓缓按了按,好像那里徒然生出一股痛感,让他不禁颦起眉梢。
“天不早了,要不咱们顺道一起回宿舍?”陆鸣之没打算过多干涉他人的私事,岔开话题:“不过去膳堂吃顿饭可能比较好。没记错的话,你们明天应该还要上山去修炼。那山很陡,没点体力爬不上去的。”
“不必。”桂云扶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我想回去休息。”
“那也行,咱们一起吧。”
绕过热闹的膳堂,三人走上安静的宿舍小径。
“说起来,我去迎师尊出关时,听他说你们去过风陵谷的秘境了?”因为这是曾经的执念,陆鸣之有点在意:“打开了吗?”
见桂云扶摇头,他叹气:“果然没那么容易。”
向晚晴:“毕竟师尊他老人家尝试了好几百年都没什么结果。”
陆鸣之道:“对,我想起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天雷必须闭关,师尊估计还像早年一样在四处寻找办法呢。”
“陆少主知道那处秘境是谁留下的吗?”桂云扶问。
他摇头:“不是天然形成的吗?估计藏着很不得了的宝贝,不然师尊不会那么拼命。”
见他什么都不知道,桂云扶不再问。
一路上,尽管陆鸣之已经在努力活跃气氛,但向晚晴不会陪他闹,桂云扶也没搭腔,三人间的空气反而越来越低压。
到了宿舍,桂云扶冲二人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上楼梯。
“……我还是头一次见商人这么消沉。”陆鸣之在后面摸摸下巴。
向晚晴:“难为师兄还会察言观色。”
“什么啊,你师兄我什么时候不会了。”
打开寝房的门,桂云扶进去就摘掉面帘,在漆黑中摩挲着,动作有点杂乱无章法地点上了灯。桌子上放着一面铜镜,火光亮起来,在上面照出他的脸。
鼻挺唇红。眼尾微挑。是一张秾丽勾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