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生机的草木之力源源不断涌进来,温和地游走在全身的经脉里,将灼烧般的疼痛一点点抚平下去。
色狐狸舔了舔毛,安静半晌,忽然仰起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
“没、没什么。”它揣起爪子,扭捏道,“就是……就是有点喜欢你。”
白子游收起灵力,往它脸上未愈的疤痕上贴了片叶子,礼貌道:“你也很可爱。”
色狐狸:“!”
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燕城主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局外人。他盯着白毛狐狸琢磨半晌,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道:“所以狐逍……呃,它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仙君沉吟片刻,“大概……是为情所困?”
燕归竹:“???”
狐逍遥没有反驳,只是把自己团得更紧了,活像个受气包。
白子游拈起一块龙须酥塞进它嘴里,道:“你不问问临渊的情况如何吗?”
“他?”狐逍遥嚼着黏糊糊的糖糕,含糊道,“这么久都不来找我,肯定是把我给忘了。丹霞的手段可不一般,我听说……反正,他毫无防备地被人从星沉山上捉了去,还能逃过不成?”
“你听丹霞胡说八道。”小仙君轻轻弹了它一下,“是临渊让我们先带你走的。”
狐逍遥:“!!”
狐逍遥很慢很慢地晃了一下尾巴,整只狐狸都为此变得忧郁起来,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白子游沉默须臾,轻轻摇了摇头。
当时在紧要关头,丹霞突然出现,意味着余临渊没能拖住他,更糟的是,临渊极有可能已经被察觉了端倪,正遭受囚禁。
色狐狸看明白他的意思,更加焉巴了。
“临渊说,他不愿再受制于人,要等找回被封印的神魂才肯离开。但是夜明山上的禁地多如牛毛,除了前山正殿,哪哪都有封印,想找回神魂可不容易。”小仙君撇撇嘴,“我们也不知道那些被污染的神魂究竟是何模样,不然让千晓用鳞片再捏出几条小蛟来,灌入一点魔气,派出去碰碰运气,总比什么都帮不上好。”
“啊,这个我知道。”色狐狸道,“有一回他旧疾发作,我想试试能不能用双修交融的法子替他挡一挡,就偷偷溜进他的灵台,瞧见了那团被煞气侵蚀的神魂。”
白子游:“……?”
“五彩斑斓,亮晶晶的。”白毛狐狸举起爪子,比比划划道,“很好看,还会变形……喂,你怎么傻掉了?”
“我见过。”白子游一脸难以置信,喃喃道,“我可能……见过它。”
·
半个月后。
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了天堑附近,因着路途遥远,车轮上沾满了半干的泥巴。
燕归竹跳下马车,转身掀起帘子,准备将白子游扶下来。忽然听见一声愤怒的“嗷嗷”声自马车中响起,紧接着一团白色毛球弹射出来,直直地扑在了他的脸上。
“吱吱吱!”花糕惊慌失措地在燕城主脸上划拉了两道,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脖子后面。色狐狸紧随其后冲出来,嚷嚷道:“臭雪貂,竟敢嘲笑我的毛没长齐!你跑,跑什么跑?不把你啃秃我就不姓狐!”
白子游撩起车帘,跟着跳了下来,抱住不依不饶的狐逍遥,温声劝道:“好了好了,别跟花糕计较,到风城请你吃烧鸡,好不好?”
“……好。”
白毛狐狸这会儿确实不太好看,伤口的痂脱落了大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绒毛,光秃秃的东一块西一块,偏偏花糕还故意扭着屁股到它跟前展示自己的漂亮皮毛。
难怪色狐狸出离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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