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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路,一次也不曾走错过。
白子游走出静室时,一眼便瞧见了趴在廊柱上的小蛟。
“千晓?”
黑蛟没立刻应声,只是盯着明心仙君离去的背影。
等人走远之后,他倏地变回了人形,拉过白子游的手,在须弥戒上抹了一下,取出衣物穿上,才低声道:“丹霞来了。”
白子游怔了怔,顿时如坠冰窟。
几百年累积下来、深入骨髓的恐惧令刹那攫住了心脏,他整个人克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手脚发软,几乎直接瘫倒在温千晓怀里,连哭都哭不出声来,只会呜呜咽咽地哆嗦。
“阿霜!”温千晓赶紧把人带回静室,捋了捋他头顶的小花,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会怕……这不在门口等着。嗯,变回来方便抱你……没事,阿霜,没事的。”
几声断断续续的抽噎之后,白子游终于缓过劲了,用力地回抱住温千晓,无论怎么哄都不肯撒手。
“千晓,”他把脑袋埋在熟悉的怀抱里,像只受惊的鹌鹑,难得无理取闹起来,“你去把他赶走……不,你去把他杀了。”
温千晓闷闷地笑了声,佯装起身,又被拽住了。
小仙君拽着他的手腕,抬起头,带着满脸未干的泪痕,眼巴巴瞅着他:“你去哪?”
“杀丹霞。”魔尊大人一本正经道,好像今日真要取了丹霞的狗头,“可惜本尊只有元神在此,杀起来有些棘手。”
“那不行。”白子游小声道,“你回来。”
于是温千晓又回来抱住他,细碎的吻落在脸上,将泪痕尽数吻去。
这么一闹一哄,白子游忽然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他有些窘迫地揉了揉微红的鼻子,盘坐起来,摊开手,掌心灵力涌动,冒出一小截挥舞的藤蔓,试图给自己壮胆:“我跟临渊学了很多东西。”
“真厉害。”温千晓夸起人来从不掺水,看着十分真诚,哄得小仙君满眼亮晶晶的,“不过你刚刚才融合了仙骨,最好莫要乱动灵力。”
白子游听话地收回藤蔓,重新靠进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红玛瑙耳坠。
过了片刻,他问道:“丹霞走了吗?”
温千晓分出一缕灵识,往仙府大门探了探,道:“还没有,好像打起来了。”
“和谁?”
“余临渊。”魔尊大人觉得很是纳闷,“他凭什么跑到别人家门口来打架?就因为望舒仙君养了只契约狐妖?”
“明心不是说他喜欢望舒么?”白子游不确定道,“可能是吃醋了?”
“他也配?”温千晓嗤笑一声,捏了捏小仙君的脸蛋,“这种令人困扰的喜欢,说得好听点叫做一厢情愿,难听些就是不知分寸、死乞白赖。”
他忽然想到在丹霞眼中瞧见的那一抹心虚,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起来。但不妙在何处,细细去想,那点灵光又不知所踪了。
“不许掐脸。”白子游拍掉他的手,轻轻拧起眉,思忖须臾,神色认真道,“可是最开始的时候,你也让我很困扰。”
温千晓:“……”
魔尊大人莫名其妙中了一箭。
他苍白地解释道:“阿霜,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唔?”
小仙君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他的唇。
绵软里透着草木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