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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变成了红毛狐狸,原路返回,从窗户缝里爬出去不见了。
余临渊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半晌,道:“白露……我可以唤你子游么?”
白子游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发觉,不知何时起,这个称呼对自己来说变成了一个平平常常的称谓,与之渊源颇深、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的人已经彻底消失,半点痕迹都未能在心里留下。
他应道:“嗯。”
“子游,喝酒吗?”
仙君是不会被凡酒灌醉的。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到了深夜才各自散去。狐逍遥曳着尾巴回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出于某种奇怪的情绪,它不想被发现,于是小心翼翼地在满地的酒坛子里腾挪,又是打滚又是转圈,但还是碰到了一个酒坛,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垂落的帐幔一下被撩了起来。
“阿遥?”
狐逍遥僵住了。
它企图藏在酒坛中间蒙混过关,却被某人准确无误地捉了出来,揪住后颈皮拎到了床上。
“你到底为何不高兴?”
狐逍遥顾左右而言他:“不是……白天还睡在这里、这么大的一个魔尊呢?”
“在隔壁。”
“那我走错了,打扰……”
“令狐遥。”余临渊低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狐逍遥想起那日,望舒也是这样笑眯眯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问他要不要做道侣。
“你心不诚!”色狐狸被彻底惹恼了,在床榻上蹦了两下,尾巴甩得呼呼生风,控诉道,“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我做道侣,跟那些食髓知味的魔将没甚区别!”
“……”余临渊终于收敛起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严肃起来,“我没有。”
狐逍遥委屈得脸都皱了:“就有!”
“我哪里心不诚了?”
“你、你昏迷的时候总是喊——”色狐狸顿住,眼神闪躲,故作无事地搔了搔耳朵,“我哪知道的你喊的是谁。”
“我吗?”余临渊瞧着有几分迷惑,“你听见了?”
“你喊得亲亲热热、黏黏糊糊,我又不聋。”色狐狸一遭到质疑,立刻愤愤不平起来,完全忘记了不能揭人伤疤,“他有雪白发亮的毛色吗?有我那样威风凛凛的原型吗?我还有整整九条漂亮的尾巴!”
嫉妒使狐狸面目全非。
色狐狸又蹦了一下,带着一丁点儿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期待,眼巴巴望着他,想要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难道是……”余临渊没有发现它的期待,只是忽然间满腹心思,睫毛微颤,声调倏地转轻,似乎在怀念某个故去的人,“应当是本君的……师兄,桑景。”
那思念的神情太过温柔,红毛狐狸眸子里的期待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它准备跑了。
余临渊一伸手拎住它的后颈皮,把整只狐狸揣进了怀里,亲亲它的眉心,道:“还有什么疑问?”
色狐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无法理解怎会有这般厚颜无耻的仙君。
“你不心虚吗?一边惦记着师兄,一边骗狐狸。”
余临渊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他终于知道了狐逍遥不高兴的缘由,待回过神来,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隔壁的小仙君招过来。
他竭力忍住笑意,拉长了声调,道:“哦,原来如此。”
色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