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好事,为何云境不亲自去寻补天石,反而要将线索卖给我?”燕归竹也不傻,“若是连云境都得不到,我区区一介魔将,要这至宝的线索有何用?”
“如今知晓补天石下落之人,唯有燕城主方才有机会接近。”牧逐流道,“线索于我无用,不如来找燕城主换些有用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魔尊的弱点。”
“仙君说笑了。”燕归竹想也没想,一口回绝道,“魔尊不死不灭,实力深不可测,哪来的弱点。”
牧逐流挑起眉毛,循循道:“燕城主可是魔尊最信任的心腹。这么多年跟下来,难道就没察觉到魔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是猜测也无妨,我照样会将线索拱手奉上。另外我并非仙君,只是奴仆罢了,当不起这个称呼。”
燕归竹一怔。
这蓝衣人身上分明流转着浓郁的云境仙气,干净澄澈,做不得假。能摸到云境门槛的有哪个是平庸之辈,就算做了附庸仙君,也断不会这般轻贱自己。
这人好生奇怪。
他忽然有些后悔轻易答应了对方的约见。
“尊上行踪不定,出门从不带人,也不近美色,无名宫里百八十个美人没一个能爬上床的,枕边风都吹不动。我何德何能,又从何知晓魔尊的弱点?”燕归竹不愿再跟这人纠缠,直截了当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打错算盘了。”
“城主不妨再考虑……”
“这里是孽海,你又非仙君,天堑之约也管不着。若再废话,休怪我不客气!”
那蓝衣仙仆脾气相当好,被这样呵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颔首道:“我会代为转告主人的。辛苦城主今日出城一趟了。”
“……”这番话客客气气挑不出什么错,燕城主被堵得有些说不上来,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怔愣片刻,转身便走。
他步子不快,显然并未放松警惕,仍顾忌着身后来历不明的仙仆。在将要离开树林,踏上官道的刹那,身子忽然微不可见地一僵。
如一尊石像般保持着迈步的姿态,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须臾,他又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慢慢回到牧逐流跟前,温顺地垂下了头。
牧逐流眼底漫上笑意,似乎早有预料:“城主这是改主意了?说来听听?”
“魔尊的弱点……”燕归竹神眼神挣扎不已,张合着嘴,却仍是阻挡不住说出口的话语,“每年……阴月阴日……”
刹那间天地无光,暗红砂石席卷而来,如血色飞扬,冲那仙仆劈头盖脸打去。同时黑袍拂过,携青白身影翩然落地,怀中还抱着救下的燕归竹。
燕归竹一脱离那诡异术法,就昏过去了。
“好大的胆子,敢在孤绝山脚下对本尊的心腹动手,找死!”温千晓怒不可遏,弹指间,魔气凝成的黑蛟虚影自指尖冒出,迎风就涨,蛟尾一旋将牧逐流捆了个结实,“丹霞都未必有这个胆量,说!你家主人是谁??”
牧逐流却没在看他,眼珠瞟动,目光落在脸色发白的小仙君身上,意味深长道:“是你。我想用不着自报家门了。”
温千晓:“???”
这人谁啊,好像谁都得知道他似的,啐。
温千晓正准备把怀里的燕归竹扔了,捋起袖子揍人,忽见白子游伸手一拦。
“我确实知道他,化成灰都认得。”白子游眸子里燃起了一簇火,如鬼火幽幽,映照着滔天恨意,“凌波派掌门,牧逐流。”
牧逐流一笑,和和气气道:“正是在下。白露仙君,许久不见。”
魔尊大人傻眼了:“熟人?”
“是仇人。”白子游冷声道,“方才他自称奴仆,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云境。八成是与丹霞结了主仆契约后,才被当做家奴带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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