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晓:“阿霜,我想去城主府揍人行不行?”
“伤没好,不能出门。”白子游拎起藤筐,冷冷道,“我去把这些烧了。”
“等等。”温千晓瞧着满筐五花八门的封皮,生出了一种微妙的不忍,“不如……还回去?”
小仙君瞅了眼藤筐,想起燕归竹交出话本时肉痛的神色,思考片刻,道:“那你亲自还回去。”
魔尊很快领悟到了他的意思,大笑起来:“本尊亲自去,归竹他肯定吓得不轻……”
“你真觉得燕城主没有歹意?”
温千晓愣了一下。
白子游抿唇,意识到自己这话过于突兀了,转而道:“算了,不提他。你说,望舒能从丹霞手里取回我的仙骨么?”
“自然能。”温千晓道,“你没听说过望舒仙君?”
“他杀梦泽时说的那些话,我大概听了两句,但是没怎么明白。”白子游道,“我看的那些书只记载了云境近百年的历史,更远的那些还没来得及……”
还没来得及看,便被抽了仙骨关进了用不见天日的崖洞里。
养伤的日子实在清闲,温千晓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随手揭起两霜色草叶,一边拧麻花一边给小仙君讲千百年流传下来的那些故事。
“传说最早的时候,云境里只有羲和与望舒两位仙君,分别执掌人间日月,运行四季。后来这两个古老的仙号一代代传下来,象征意义逐渐大过了传承,到如今已经没有那么玄乎的能力了。不过继承日月仙号之人,在云境依然占据了极为特殊的地位,说是云境之主也不为过。但在千年前,天堑落成,日月消亡,云境便一直由丹霞掌管。本尊还以为羲和、望舒的传承彻彻底底已经断绝了,纵然仙号还在,也不过名存实亡。”
“难怪梦泽明知道来的人是望舒,却依然搬出丹霞的名头,还以为能把人吓唬住。”白子游皱眉,“就算日月消亡传承断绝,也不该如此轻视继承望舒仙号之人。太蠢了。”
“更何况,来的那位可是天堑落成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望舒仙君。”温千晓笑了一声,“阿霜,你大概不清楚千年前的那对师兄弟有多狠。据说他们初入云境时,天地异象,数十座山峰突然崩毁,近百条溪流无故干涸,其他仙君视他们为不祥,欲将二人流放出去。这俩师兄弟在星沉山上与诸位仙君战了七天七夜不见颓势,来一个斩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剑下亡魂无数,直到山路被血色染红,再无人敢撄其二人锋芒。这事儿甚至惊动了当时的羲和望舒。”
小仙君听得入了神。
“那后来呢?”
“后来,这两位祖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前来劝降的羲和望舒,夺得日月传承,又在星沉山住下了,整个云境怕他们怕得跟鹌鹑一样。”
魔尊大人说着说着,笑容忽然一顿。
他总觉得自己应当是亲眼见过这场热闹的,见过余临渊和他师兄是如何把云境闹得鸡犬不宁,见过血流成河的星沉山,亦亲眼见证这两人毁去了上一任仙君的本命灯,以大逆不道的手段夺得了日月仙号。
这错觉太真,温千晓不由恍惚了一瞬。
“千晓?”白子游轻轻推了推他,“你怎么……好像看起来很难过?”
“啊,没事。”魔尊大人很快恢复如常,三两下就把手里的叶子编成了一只草兔子,放进白子游的掌心里,“我在想,若余临渊没死,那么天堑落成,便是他的师兄凭一己之力办到的。”
这座隔断了孽海与人间的庞然大物,竟仅凭一道单薄身影的支撑,存在了数千年之久。
实在是……难以形容。
白子游捧着草兔子久久无言。
这望舒仙君,哪天不高兴了重操旧业,直接把丹霞砍了也不一定。
他忽然对身在敌营的狐逍遥感到一丝担忧:“如此看来,那只狐狸日子确实不好过。等望舒拿回仙骨,你会救它出来么?”
温千晓懒散道:“尽人事听天命。希望逍遥在仙府里能安分些,真把人得罪狠了,以望舒的脾气,天王老子来了也捞不出这只蠢狐狸。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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